夜間在快捷酒店住下的時候阿七留了個心眼。喬生說願意把自己給他,阿七總是不大相信。那人對躺在下面一事有多排斥,他是清楚的。那時在喬生家裡,當他提出要上他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喬生連嘴唇都在顫抖。現在他卻心甘情願地大老遠跑來將自己送給他。阿七總有些疑心。
入住後,阿七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喬生遞來的水,又趁著那人洗澡的時候偷偷檢查了他的揹包。他的揹包裡除了錢包手機之類的別無其他。儘管如此阿七仍覺得難以置信。在他的印象裡,喬生是個看起來溫順其實一肚子壞水的人。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像嚴俊一樣被狠狠戲耍一番。
等喬生裹著浴巾走出來的時候阿七緊張極了。他吃不準喬生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看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喬生開心地笑了。
他問:“你緊張什麼啊?”
阿七暗暗地搓了搓手,那裡已被汗水浸溼了。他故作自然地道:“我哪有緊張?”
喬生笑著道:“沒什麼好緊張的。反正被開苞的又不是你。”
阿七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問:“那我們開始吧?”
喬生脫了浴袍,渾身赤裸地走過來吻他。阿七被他壓在身下,兩人滾燙的肌膚熱切地緊貼著,似乎輕輕一摩擦,就能燃燒出熊熊的火焰來。阿七不願陷入被動,翻了個身將那人壓倒了。喬生沒有反抗,阿七將手探向他的身後,那裡已經抹上潤滑,潮溼一片。喬生的細緻周到,令阿七動容。他懷著滿腔的激動一點一點地得償所願。儘管喬生閉著眼睛,嘴唇緊緊抿著,表情無論如何都稱不上愉快,但阿七仍然差點喜極而泣。他看見喬生濃密的長睫毛覆在眼瞼上,如振翅的蝴蝶般輕輕顫動著。
那一晚阿七超水平發揮,他表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神勇得多。其實喬生在下面的表現稱不上好,還有點乾巴巴的,類似“挺屍”,與想象中大相徑庭。但是阿七就是像著了魔一樣的覺得他妙不可言。
當凌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的時候,阿七仍然難以成眠。他情不自禁地側過臉,喬生安靜地趴在他的身側,經過阿七幾番毫不溫柔的索要,他顯然累壞了,此刻已深深成眠。他的眉頭輕輕攏著,好似有些痛苦的樣子。阿七伸手撫上他的眉頭,又輕輕撫摸他極短的頭髮。像有人在對他施法一般,阿七受了蠱惑,情難自禁地湊過去親吻他薄薄的紅唇。
那人仍在睡夢中,睫毛靜靜地搭著一動不動。
不知看了多久,喬生在他的注視裡緩緩醒來。阿七展露出熱情的微笑:“早安。”喬生也笑了笑,聲線慵懶地同他說早安。阿七關切地問他今天想去哪裡,想吃什麼,喬生卻說哪也不想去。
阿七就像初陷愛河的毛頭小夥一般,只恨不能把全世界捧來遞到他面前。阿七不死心地說:“想要什麼就和我說,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
喬生聽了抬眼看他:“幹嗎?你把我當牛郎啊?”
“哪裡啊!”阿七百口莫辯:“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玩完了再給點物質上的補償,不是牛郎是什麼?”
“我就是想逗你開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喬生隨意地說:“你負起責任來,我就開心了。”
阿七一時沒有領會他的意思。他疑惑地問:“什麼意思?”
喬生一板一眼地解釋道:“你吃了我,當然要對我負責。”
阿七忍不住笑了。他被喬生天真的語氣逗樂了。喬生臉上已有不快,但仍然耐著性子問:“你笑什麼?”阿七勉強收了笑,故意捉弄他:“吃了就得負責任?那我後宮裡不知道有多少美男子了。”
喬生蹙起眉頭,顯然心情已降至冰點。阿七覺得好玩,在這段關係中他從來處於下風,像今天這般完全佔據上風的機會,簡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