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在醫院門口分道揚鑣,看著易鴻彬坐著計程車揚長而去,易勛側頭,看著還站在他身邊的人:「你不回學校?」
辰方:「我不住校。」
「哦。」易勛頓了頓:「那你家在哪兒?」
辰方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說:「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打車就……」
「路上不安全。」
「……」
他這麼說易勛就慫了,雖然可以讓邵以澤來接他,但一個人等在路邊對他來說也夠嗆了。
對辰方,他只當是這人不想透露身份和家庭地址,又不好直接拒絕,只好轉移話題送他一程了。
邵以澤的住所在繁華商業區的一棟高階公寓,是影視文化產業聚集的一片地區,就算到了午夜,街道上也都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在樓下和辰方告別道了謝,易勛轉身走進公寓樓。
樓下,辰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背影,看著他上了電梯,人都不見影了,他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公寓裡,邵以澤正撅著屁股坐在茶几邊上,在和人打電話。
「微博熱搜不用管,讓它掛著。」
「……」
「管他誰買的熱搜,一個熱搜多少錢你知道嗎?你撤了別人還能給掛上去,咱又沒錢,和他們拼什麼拼!」
「……」
「你就照我說的做,買水軍,去微博底下黑,把他們能想到的所有的難聽的話都放上去,往死裡黑sellen,放心,黑不死他……什麼?抑鬱?不可能不可能,你放心大膽的幹,他就算抑鬱了,死了我也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公寓外面的易勛,剛推門進來,聽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喪心病狂的話。
這真的是他的經紀人?
門剛有響動,邵以澤就轉頭看過來了,對著手機說了聲:「那行,就先這樣,掛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一點兒都不意外的問:「你怎麼回來了?」
易勛冷漠臉看他:「那事還沒解決?」
邵以澤看了他一眼:「哪有那麼簡單……算了,你不用管,反正他們也找不著你。」
易勛「切」了一聲,摘了那副黑框眼鏡,嗤道:「所以你為了讓我躲避風頭,就把我送去墳場?」
「嗯?」邵以澤拍拍屁股站起來:「這倒不是,學校是你爹找的,這個鍋我不背。」
「……」
易勛繼續冷漠臉。
片刻後,他猛的一抬手,抄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丟過去,準確命中了另一人的腦門:「我就知道少不了你的事,你知道那地方以前是墳場,幹嘛還同意讓我去?」
邵以澤熟練的把抱枕撿起來扔回沙發上,嗤了一聲道:「要不是你高考只考了個三百八,我會在你老爹面前認慫?」
易勛道:「我考三百八是因為誰啊?」
邵以澤無比虔誠道:「所以我要負責,送你去復讀。」
「……」好像說不過。
「復讀結束之後重新給哥賺錢。」
「……」易勛重新盯上了被扔回來的抱枕。
邵以澤求生欲爆發,搶先道:「行了,不就是怕鬼嗎?我在學校外面給你租了間小公寓,以後你就住那兒,晚上離校的人多,也嚇不著你。」
「……」這還差不多。
易勛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其實他也知道,法律上易長峰畢竟還是他的父親,有些教育上的事,邵以澤不好插手,況且就算轉校去別的地方,也未必就能真的清淨。
心裡暗嘆了一聲,他繞過沙發準備回房間,邵以澤突然攔住他道:「對了,你那眼鏡用的還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