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整個家裡也就她一個明白人。
誰說柳知秋傻來著?
「真不去追?」
柳知秋起身回自己的院子,「操心我,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小心魏藍走了不回來。」
身後有東西破空襲來,柳知秋頭微微一偏,完美避過。
走遠了,還能聽到後頭一聲嘀咕,「小心追悔莫及。」
柳知秋哂笑,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跟李君月,不合適。
離開柳家大院,李君月沒有往村口走,而是轉往另一個方向,踏著越發暗下來的夜色,腳步蹣跚。
身上的傷勢沒有得過醫治,撐著來到這裡,已經是她的極限。
每多走一步,眼前便能感覺到一次暈眩,呼吸氣短急促,從胸腔裡傳湧上來的心悸,一陣接一陣。
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不正常。
急,亂,像是死前最後的掙扎。
咬著牙,循著記憶的方向撐著往前走。
走出了杏花村的百家燈火,周圍一片昏暗,有風聲,有樹葉的刷刷聲,還有她砰砰的心跳聲,混雜成一片,鼓譟在耳邊。
又似響在腦子裡面。
她想去杏花嶺。
她跟柳知秋之間唯一的,最美好的記憶,在杏花嶺。
彼時,他在前面鋤地,她在後面鬆土。
眼前浮出當時的畫面,李君月嘴角泛出似夢幻般的笑意。
那時候的他們,像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
他是夫君,而她,是總想粘著他的妻。
眼前昏暗,影影綽綽,她似乎看到了那片枇杷林,近在眼前。
冷汗已經將她渾身衣衫浸透,整個空曠空間裡,全是她急促的呼吸聲。
李君月咬著牙,再次跨出腳步,天旋地轉。
再沒了撐下去的力氣,眼前一黑,整個人往旁栽去,倒在斜坡,順著坡勢滾入旁邊茂密草叢。
一切,都沒人知曉。
杏花村等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穿透晨間薄薄的霧氣,喚醒整個村莊的生機。
天際剛亮沒多久,各家各戶就開始響起了人聲。
「知秋,上嶺了!」柳家院門外,有村民吆喝。
「來了,等會!」柳知秋剛洗漱完畢,跑進灶房從鍋裡拿了兩個熱氣騰騰的饅頭,邊啃邊扛起放在牆角的出頭往外走。
「早點回來吃飯!」屋裡老孃叮囑了聲。
「知道了!」扯著嗓子應聲,跟等在門口的村民結伴上杏花嶺。
家裡老爺子老太太還有大伯一家多不在,人手不夠,地裡活計忙不過來,村民都會自動自發前來幫忙。
這段時間杏花嶺的事情就是柳知秋跟其他村民一併忙活的。
柳二跟杜鵑則去打理稻田跟青河邊的藥田。
「昨晚村裡有沒有牛車去鎮上?」把饅頭分了旁邊同伴一個,柳知秋隨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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