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後的女助手不由得愕然,趕忙將巡迴護士撥到旁邊、擠進去進行觀察。
手術室裡的氣氛凝重了起來,圍在手術檯前的安東和他的助手死死盯著患者被開啟的腹腔,全都驚呆了。
滴答、滴答、滴答……
掛在牆上的壁鐘所發出的聲響,甚至都蓋過了心電監護儀的聲音,這讓坐在角落裡原本昏昏欲睡的人體冷凍研究所的那美國佬也不由得踩著高腳凳的橫杆、將目光投向了手術臺。
察覺到安東博士的呼吸越來越重、目光之中也有了憤怒,他的女助手壓低了聲音道。“boss,這真的不像是胰腺癌晚期,應該是重度胰腺炎所形成的感染以及併發症……”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安東博士覺得自己要瘋了,他猶如是困獸一般繞著手術檯開始了轉圈、開始了思考,而他所帶來的團隊成員們、也都面面相覷,大家都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真的發生了誤診、導致患者放棄治療,研究所是必須要承擔責任的。
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已經讓患者體內的腫瘤體積增加了三倍之多,甚至就連安東的助手都能清楚的看到重度的感染,觀察到因感染而所引起的那些併發症。
見安東博士繞著手術檯已經轉了四圈、卻依然面無表情,女助手不得不出聲提醒。“boss,血壓在持續下降,再不實施手術可就沒機會了!”
安東博士站定了下來,合上眼思索了片刻便沉聲道。“執行備用的第二方案!注射正腎上腺素!兩個單位!三號手術刀準備。麻醉師預備……”
手術室裡所正在發生的一切,都被來自於美國人體冷凍研究所的特納博士看在眼裡,不過他所關注的不是手術本身,而是手術室裡監控患者體徵的那些儀表度數,當安東切除了患者體內的腫瘤、他便悄悄的從口袋裡取出了筆記本和圓珠筆開始了記錄,直到主刀的安東博士終於下達了‘縫合’指令,特納博士這才鬆了口氣,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東博士的女助手見他似乎徹底鬆懈了下來,便在他的耳邊低聲道。“boss!患者的家屬還在外面等著呢……”
渾身一震,安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急匆匆的走出了手術室、摘掉了口罩頹然依著牆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隨著他一起走出手術室的特納博士見他一臉的糾結,便走過去蹲了下來。“安東博士!我不建議你有任何的隱瞞!”
特納所使用的是德語,這讓安東博士驚得差點要跳起來。“你、你、你會說德語?”
“不好意思,我不但會德語、我還會法語,除非你們在手術過程中使用的是義大利語和拉丁羅曼語,否則沒有什麼是能隱瞞的,”特納博士說完見安東的臉色脹紅、似乎憤怒到了極點,他將放在上衣口袋裡的錄音筆也取了出來。“還有,除了我身上所攜帶的這個錄音筆之外,手術室裡也有其他的監控裝置,患者的家屬做了很多的準備,任何的隱瞞都會讓你惹來大麻煩的……”
安東的臉色一變。“你是說……”
“僱主很有錢!作為同行、我只能告訴你最好不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身為醫生誤診也是難免的,不過剛才你實施的手術應該是正確且果斷的,現在你最好祈禱患者可以熬過來,否則我相信你一定會後悔的……”
來自於美國人體冷凍研究所的特納走了出去。
安東盯著他的背影、直到隔離門再次封閉、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這才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趕緊跳起來追了出去。
本該很快就有結果的手術、卻等了足足三個小時,付正義見人體冷凍研究所的特納博士最先出來、便迎了上去詢問是怎麼回事?
特納有些猶豫,可見安東博士緊跟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