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帶著幾條小狗的大黃狗在汪汪的叫著,頸毛豎著擺出一副‘你敢闖、我就敢咬’的架勢,這讓胡豔打消了進去的念頭,向院子裡張望。
普通的農家小院,天剛擦黑一家子就在院子裡開始吃飯,只不過小桌四周沒有大人,只有個七八歲梳著沖天辮的小女孩,正怯怯的望著她,可也似乎下一刻就會拔腿而逃。
暗自嘆了口氣,胡豔臉上堆滿了笑,從口袋裡取出塊酒心巧克力衝那小女孩晃了晃。“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轉過臉瞅了瞅裡面的黑屋子,片刻後才吶吶道。“我、我爺爺奶奶都去裡屋了……”
知道這家大人不願意出來,胡豔只好繼續引誘。“知道袁擁軍的家在哪邊嗎?就是去年才生了寶寶的那一戶?”
小女孩一臉的茫然,顯然不知道誰是袁擁軍,片刻後才雙眼一亮。“是不是大木頭家啊?就他家有了寶寶,是個女寶寶?”
“對對對!小妹妹,能幫我帶下路嗎?你幫我帶路,我給你一塊特別好吃的酒心巧克力,好不好?”
進口酒心巧克力那炫目的包裝,讓心動的小女孩啃起了手指,一臉的猶豫和糾結。
正對著院門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一個老年農婦面帶戒備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衝著胡豔道。“你是哪個?找袁木頭家有啷個事?”
“我是袁擁軍孃家親戚,過來走動一下!”
“親戚?他家哪裡會有你這樣闊氣的親戚?穿的楞個好呦……”
老年農婦一臉的不信,但說著還是先將那大黃狗給轟走,站在院門裡瞅了瞅胡豔身後的依維柯,見裡面有人但隔著車窗看不大清楚,猶豫了下才將那小女孩喚了過來。“去!帶阿姨去大木頭家,記得到了要馬上回頭!”
小女孩笑了,蹦跳著出了門喊了聲阿姨,便開始往前面跑。
被農婦那聲‘阿姨’說的黑了臉,但胡豔還是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說了聲謝謝,這才趕緊跟著那小女孩向前走。
幾分鐘後,小女孩來到一戶院牆倒了、房子似乎也塌了小半的院落門口,轉過身又開始啃手指,眼巴巴的瞅著胡豔手裡的那酒心巧克力。
蹲在小女孩的面前,胡豔將酒心巧克力在小女孩的眼前晃悠起來。“叫姐姐!”
小女孩撅起了嘴,猶豫了下才說。“老師說的,小孩子不能說謊,要不然鼻子要變長的……”
剛下車的尚鐵軍聽見了,哈哈大笑著將徹底黑了臉的胡豔手中那酒心巧克力奪了過來,塞進小女孩的手裡又摸了摸她的頭。“去吧,趕緊回家吃飯,要不然飯冷了吃下去肚子會疼的……”
“謝謝叔叔!謝謝阿姨……”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可最後的告別辭讓胡豔恨的牙癢癢的,於是伸手便揪住了尚鐵軍的耳朵,將他拽過來氣道。“你個混蛋!老孃有那麼老嗎?”
雖說耳朵被扯的有點疼,可尚鐵軍知道這時候不能繼續這個話題,指著裡面那黑洞洞的屋子說。“哎呦喂,你跟個孩子置什麼氣呀,趕緊的!我見裡面有人呢……”
可尚鐵軍的話音未落,從半塌的黑屋子裡便衝出一男人,指著尚鐵軍便怒吼起來。“你們還想怎樣!再逼老子跟你們拼了!”
尚鐵軍被唬了一跳,趕忙將胡豔往身後一撥,擋在了她的身前。
“回來!回來啊!惹不起的啊……”
黑屋子裡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這讓站在那黑洞洞屋簷下的人沉默了。
隨著大鬍子攝影師開啟了攝像機的燈光,站在屋簷下的男人才被尚鐵軍所看清楚。
三十歲不到,可頭髮白了一半,因為憤怒那張臉都顯得有些扭曲。
男青年身後的堂屋裡擺了張破桌子,一對老夫妻坐在一起,手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