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五爺……”金虔悶頭吃飯。
白玉堂翹起二郎腿,一手搖起摺扇,一手託著下巴瞅著對面心不在焉把米飯都吃到腮幫子上的金虔,突然笑出聲來。
“白五爺笑什麼?”扒飯的人停住了。
“五爺我笑這才過了不過一個時辰,剛剛那位信誓旦旦高頌什麼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醫仙毒聖二位前輩的高徒,就後怕得連筷子都拿不穩了!”
“誰、誰怕了?!”金虔猛一抬眼,“咱是想到能為開封府盡一份力、能救太后,能救展大人而激動萬分,是激動、激動!”
“對對對,是激動……”白玉堂瞅著對面故作鎮定,可惜那雙不斷顫抖的筷子卻洩露了膽小如鼠本性的某人,桃花眼中的笑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凝重眸色。
“小金子,白某知道,你如今將自己是醫仙毒聖弟子的身份暴出,無疑是將自己置於重重險境之中……”
金虔動作一僵。
“且不論之前遇到的那些來歷不明的黑衣殺手,就衝醫仙在江湖上的盛名,就不知要引來多少圖謀不軌包藏禍心之徒,再加上毒聖在江湖上結下數量不菲的仇家……”白玉堂閉口不再往下說,有些好笑得看著金虔把筷子上的米飯抖成了煙花。
“唉……”白玉堂輕輕搖頭,抬起手拍掉金虔腮幫子上的米粒,“小金子放心,有白玉堂在一日,定會護小金子周全!”
金虔聞言猛一抬頭,一雙細眼內瑩光點點,流光溢彩,竟讓白玉堂一時看呆了,手指便停在了金虔臉頰旁。
風拂柳梢,樹影斑駁,光影輪迴間,兩人四目相對,好似過了許久,又好似不過一瞬。
“你這傢伙是什麼人?!還不把手從小金臉上拿開!”突然,一聲厲喝將這和諧有愛的場景生生撕裂。
只見一人一路狂奔而至,一把打掉了白玉堂的手,好像老母雞護小雞一般將金虔護在身後,怒氣衝衝瞪著白玉堂。
白玉堂一時不察,竟被那人打了個正著,手背火辣辣的疼,頓時有些氣惱,也回瞪了回去。
只見來人,身形比金虔高了半頭,錦袍玉帶,墨髮玉冠,黛眉如畫,水眸熒光,櫻唇若染,好一個傾國傾城。
來人也同時瞪著白玉堂,但見這白衣青年,一身風流倜儻,滿眼桃花漫飛,正是個禍國殃民。
兩人臉上同時湧上厭惡之色,互相一指,同時扭頭望向金虔吼道:
“小金(小金子),這個娘娘腔是誰?!”
金虔臉皮一抽,還沒等開口,就見面前兩個“美人”又同時瞪向對方,異口同聲怒喝道:
“你說誰是娘娘腔?!”
一滴冷汗從金虔額角滑下,趕忙衝到二人中間,陪笑道:“二位、二位稍安勿躁……”
話剛說了半句,就被兩人一邊一個抓住手臂。
“小金,他是什麼人,怎麼能叫你小金子?”左邊這個水眸一瞪,滿臉委屈。
“五爺我愛叫什麼就叫什麼,你算哪顆蔥,管得著嗎?”右邊這個一臉囂張。
兩位“美人”的四道火辣辣的目光在半空中噼裡啪啦激起燦爛鐳射火花,直燒得金虔頭髮一股焦糊味兒。
“範小王爺!白少俠!這是?!”一腳邁進夫子院的公孫先生一見此景,不由一愣。
公孫竹子救命啊!
金虔瞅著公孫先生心中急呼道。
公孫先生疾步走到三人身側,瞅了一眼三人的造型,頓時瞭然幾分,趕忙圓場道:“範小王爺,這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陷空島錦毛鼠白玉堂,乃是展護衛的至交好友。”又朝白玉堂道,“白少俠,這位是當今太后的義子,孝義王範瑢鏵範小王爺。”
“原來是錦毛‘鼠’!”範瑢鏵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