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一見來人,後腦勺頓時一陣發麻。
“丁、丁小姐?”
貓兒的未來老婆來作甚?
只見丁月華款款蓮步進屋,四下一打量,望了望被金虔撇到一邊的紗衣,又瞅了瞅羅媽媽抱著的一堆外袍,朝羅媽媽一笑道:“羅媽媽放下衣服就先回去吧。”
“啊?”羅媽媽一臉呆愣,不由望向金虔。
金虔瞪著細眼望著丁月華,一臉狐疑。
什、什麼情況,這丁小姐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丁月華杏眼一轉,黑白分明的眸子朝金虔射出一道不容置疑的光芒。
金虔趕忙向羅媽媽點點頭。
羅媽媽立即明瞭,馬上放下衣服,出屋合門。
屋內僅剩金虔和丁月華雙雙對視,丁月華一臉溫柔笑意,金虔一背瑟瑟寒涼。
“丁小姐來此是……”金虔剛打哈哈說了半句,就被丁月華打斷。
“金兄弟,”只見丁月華挑眉瞅著金虔,似笑非笑道,“你當真願意扮成女人?”
“誒?”金虔頓時一怔。
只見丁月華緩緩走到桌前,提起一件嫩綠色的外袍,眉梢挑高:“月華以為,扮女裝做餌者,白五哥一人足矣,不必再令他人涉險。”
“哈?!”金虔細眼開始繃大。
“五哥也委實有些任性,何必再累金兄弟做什麼婢女,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丁月華放下手中衣服,又望向金虔,“金兄弟以為如何?”
金虔眨了一眼眼皮,又眨了一下眼皮,將丁月華前後所言所語連起來綜合一體會,總算是明白了。
感情這丁大小姐和自己是統一戰線的戰友啊!
金虔頓覺眼前之人宛若大神臨時,天使下凡,細眼中晶晶點點全是感動,口中高呼:“丁小姐高見啊!”
“既然金兄弟也如此認為,那麼……”丁月華向前走了兩步,湊近金虔壓低聲音道,“若是你信得過月華,就讓月華幫你裝扮,定能讓他人——包括五哥在內,全絕了讓金兄弟扮女裝的念頭”
說到這,丁月華秀美容顏上挑起一抹惡作笑容,咬著貝齒道,“我定要讓那鼻涕白一個人扮女裝做花魁接客!”
“全憑丁小姐安排……”金虔垂首抱拳,心裡為隔壁的某隻鼠科動物默哀。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白五爺,你十年前搶人吃食種下的仇債種子,今日大概是要開花結果了……
*
冰姬閨房內,眾人等金虔裝扮等得都有些心急。
白玉堂玉骨扇敲著手掌,一下比一下急。
丁兆惠頻頻望向門口,抓耳撓腮。
丁兆蘭喝茶頻率明顯提高。
冰姬也時不時瞄一瞄門口,身側的老鴇羅媽媽脖子都拉長了兩尺。
顏查散表情最是鎮定,但目光總是悄悄移向身側的展昭,眼中疑惑之色愈發加重。
而展昭,依舊是剛剛那副坐姿,絲毫未動半分,斂目微垂首,只是放在膝上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
突然,門口響起細碎腳步聲,眾人一聽,頓時都來了精神,皆瞪著眼珠子盯著門口,生怕錯過半分。
唯有展昭,毫無所動。
但一旁的顏查散看得清楚,展昭手背突然爆出兩根青筋。
只見一抹窈窕影子映在門口地面,看那倒影,真是楊柳細腰、伶仃弱態,一動宛若風拂柳,邁步尤伴羞雲風。
眾人不由自主都嚥了咽口水。
顏查散開始覺得周身溫度似有上升,至於高溫的源頭——
目光默默轉向身側的藍影——還是原來的低頭垂目姿勢,連瞄都不瞄門口一眼,只是……
展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