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金虔望著顏查散一雙怒氣衝衝的眼珠子,忙舉起手裡的藥瓶道,“顏兄身負重傷,咱這是給顏兄換藥呢,顏兄莫要誤會!”
顏查散這才明白過來,頓時臉皮一紅:“有勞金兄了。”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這下金虔手底下可利落了不少,三下五除二抹好藥,嗖嗖纏起繃帶,可纏了一半,卻停住了。
“金兄?”顏查散不解。
金虔乾笑兩聲:“繃帶用完了。”
“那些不是繃帶嗎?”顏查散望了一眼床板上一堆帶有血跡的繃帶,面帶疑問。
“那些是用過的,已染汙垢,不可再用。”金虔搖頭道,“不知顏兄家中可還有多餘乾淨的衣衫,撕開可做繃帶用。”
“那邊箱子裡還有幾件……”
“不瞞顏兄,那幾件已經撕完了……”
“……”
躺在床板上的顏查散與坐在床邊的金虔開始大眼瞪小眼。
半晌,就見金虔撓了撓頭皮,翻了翻自己的衣衫,揪出一截裡衣下襟,嘶啦一聲扯下一條。
“金兄?”顏查散一愣。
“這衣服是咱昨日剛換的,還算乾淨,顏兄不必擔心……”金虔一邊說一邊扯下一條。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厲喝。
金虔如被電擊,立時僵硬。
門外一抹如松藍影,陣陣煞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展昭一雙眸子赤紅似火,灼灼瞪著屋內二人。
金虔細眼緩緩移向顏查散——相貌俊朗,面色蒼白,還裸著大半個身子……
細眼又緩緩移向自己——衣衫凌亂,還拽著半截裡衣……
一滴冷汗從額頭滑下。
“捉姦在床”四個狗血澆鑄大字從金虔腦中飄然而過。
“展大人,屬下正在為顏兄上藥,正巧繃帶用完,所以屬下才打算撕衣做繃帶用。”金虔猛一抬頭,字字清晰道。
說完,金虔臉皮不由隱隱一抽。
嘖,越說越像紅杏出牆卻被老公抓住的狗血劇情了。
展昭聞言,煞氣退去幾分,緊皺眉頭步入屋中,望了一眼金虔,眸光一暗,沉聲道:“成何體統!”
“是、是!”金虔手忙腳亂整好衣衫。
展昭眉頭才算鬆了幾分,又望了一眼又驚又呆的顏查散,突然將外衣脫去,嘶啦嘶啦將大半截裡衣撕成條狀,三五下將顏查散纏了個嚴實,又利落套回外衫,扭頭對金虔道:“解藥已經煉好,二位前輩讓你過去。”
金虔自展昭脫衣服開始就傻在當場,此時聽到“解藥”二字才猛然驚醒,忙點頭道:“是、是。”
說罷便搖搖晃晃奔了出去,到門口之時,還被門檻絆了一個趔趄。
“顏兄,展某告辭。”展昭也抱拳離去。
顏查散硬挺躺在床板之上,半晌,才眨了一下眼皮,喃喃道:“金兄撕衣服不成體統,難道御前四品帶刀護衛撕衣服就成體統了……”頓了頓,顏查散又側了側身,臉上漫上一股苦色,“展大人這繃帶也纏得太緊了吧……”
*
待金虔與展昭一前一後來到安置村民的東廂房之內,其餘眾人已等候多時。
“人已到齊,開始解毒!”醫仙道,“展昭、金虔,你二人上前幾步。”
金虔、展昭忙越過眾人來到醫仙身側。
就見一人盤膝而坐,面色青紫,雙頰凹陷,正是一名年青中毒村民,醫仙、毒聖二人分旁而立,白玉堂等人遠立三尺之外。
“展昭,你且坐到此人身後,以雙掌抵其背,待我將解藥喂入後,立即以內力打入其體內催動藥勁,切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