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許多事,清耀夫人應當會都說與你聽,勢必是要讓你回清河一趟。”
崔飛飛深呼吸了一下:“還有什麼事?”
安嵐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都是崔氏內部的事,興許還關係到宮裡的娘娘。”
宮裡有位貴妃娘娘,也是姓崔。
崔飛飛便不再問,安嵐或許知道,只是不適合從她嘴裡說出來,畢竟都是別人族內的事,還關係到宮裡的娘娘,真有什麼事,其是非對錯都不好下定論。而崔飛飛心裡也明白,有些事,不上秤的話,沒幾兩重,誰都不會在意,但只要一上秤,千斤都打不住。
崔飛飛慢慢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步,沉思良久,才問:“安先生還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
安嵐喝了半杯清水後,便道:“雲家和王府一直有往來,雲老爺子和鎮南王私下的關係也很好,還有,道門對鎮南王也有一些影響。”
崔飛飛停下腳步,久久沒說話,她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
安嵐接著道:“崔氏和鎮南王府結下的這個仇,若是由雲家和道門從中幫忙斡旋,解開的可能性很大,或者說,崔氏肯定能得到諒解。只是,雲家和道門願不願為崔氏出這份力,主要還是要看你的意思,也就是看玉衡殿的歸屬。”
崔飛飛轉身走回桌旁,重新坐下:“所以,這一趟我如果隨我母親回清河,應下和雲家的這門親事,就等於我明明白白表了態,如此,我和玉衡殿和他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他們自然不能讓崔氏有麻煩。”
安嵐點頭:“沒錯,你表態了,雲家和道門幫崔氏說話的時候,也更加有把握。鎮南王膝下有八個兒子,三公子跟長香殿比起來,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所以,如果崔飛飛不入清河,半路就返回長安的話,那即便崔老太爺沒有去雲家退親,雲家也該明白崔飛飛的立場,加上之前雲宮在天璇殿被折斷手腕時,崔飛飛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面一事,雲家和道門都會徹底死心。
安嵐說的沒錯,這等情況下,她不可能還繼續堅持之前的立場,代價太大,她不能賭上整個家族。
崔飛飛輕輕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安嵐卻先她一步張口道:“令兄在醉仙樓和洛三公子起衝突的時候,動手的人,其實是令兄帶過去的那三個隨從,讓他們三個認罪,再上下打點好,令兄興許能逃過此劫,重要的是先保住命。”
崔飛飛頓住,安嵐接著道:“至於那樁買賣,雖是涉及朝廷禁令,但長香殿的有些買賣,本就可以得到某些例外,只需四個香殿一同和朝廷打招呼,並且要求合情合理,便能獲得這等便利。這裡頭的門道,你應該清楚。”
四個香殿,崔飛飛的玉衡殿,安嵐的天樞殿,柳璇璣的天璇殿,淨塵的天權殿,正正好。
只是崔飛飛沉默地看了安嵐許久,終是輕輕一嘆,然後別開眼睛道:“我不是不想幫你,我亦想堅持自己的立場,只是我不能下這個賭注。你說的法子確實有可行之處,但成功的可能性太小,鎮南王不會給我足夠的時間。”
安嵐垂下眼瞼,看著手裡那半杯清水,此時水已涼透,寒意浸透整個瓷杯。
柳璇璣似對她們的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完全沒有要參與的意思,她在這閣樓內溜達了一圈後,就找了張美人靠半躺著,閉上眼睛假寐。
安嵐道:“確實,此舉不能保證一定能讓令兄逃過此劫。”安嵐看著崔飛飛問,“所以,你真的改變主意了?答應和雲家聯姻,讓沒有大香師能力的人進入長香殿,坐上大香師的位置,再看著長香殿慢慢變成某一方的棋子?”
崔飛飛沉默許久,反問一句:“沒有了我,你就沒有勝算了嗎?”
安嵐眉尾微微挑了一下,思忖片刻,也問一句:“你可知,我為什麼能成為天樞殿的大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