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雖然有點埋怨康帥不懂得尊師重道，但是，卻更多的是為康帥抱屈。
馮穎聽後，心裡一陣好笑。
她溫溫和和地朝衲衣笑了笑，便道：&ldo;用人工智慧代替人類醫生的工作，說實話，在康帥當時提出這個想法時，我就覺得他並不尊重自己將來所從事的領域。人是有感情的，對待病人更是如此，若靠冷冰冰的人工智慧來替代，醫生的責任從何而來？一旦人工智慧誤診了，又由誰來承擔這份責任？&rdo;
越往後說，衲衣發現她的語氣越嚴肅，像極了老師給學生上課時的狀態。
但是，她還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ldo;在人工智慧還沒在醫療領域普及的時候，教授有許多顧慮和質疑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目前國內已經有好幾家醫院都採取了人工智慧醫生，線上為病人答疑解惑，診斷病情，準確率要高於傳統的臨床診斷‐‐我想，基於此，教授都不應該拒絕這項成果在醫療領域的應用。&rdo;
馮穎笑問：&ldo;那你們有考慮過ai doctor在我們這一領域的侷限性嗎？&rdo;
&ldo;侷限性當然有！&rdo;衲衣不假思索地道，&ldo;就拿臨床診斷來說，ai無法像人類醫生那樣瞭解病人的精神狀況，也無法與病人進行有效合理的溝通……人工智慧時代，ai在醫療領域的應用肯定也會越來越完善，教授就不要杞人憂天啦！醫學，需要ai，當然更需要我們這些人呀！&rdo;
說不到幾句就開始賣乖討好，康帥真的有點鄙視她：&ldo;教授是在故意出題考你，看不出來嗎？&rdo;
&ldo;誒！我是在替你說話耶！&rdo;衲衣拉下臉對著他，道，&ldo;你不幫著就算了，說風涼話是幾個意思？&rdo;
康帥在桌下抓住了她撓他大腿的手掌，笑著問對面的馮穎：&ldo;教授是看到了這幾年ai在醫學領域的成就，特意來表揚學生的嗎？&rdo;
馮穎被他這副求表揚的嘴臉給逗樂了，笑著搖了搖頭：&ldo;你呀……不正經的時候總是讓人頭疼，打也不是，罵也不是。&rdo;
她扶住鼻樑上的眼睛，正色道：&ldo;當年的確是我目光短淺，害了你，不然，你在這一領域早就有所成就，也不至於到現在也一直默默無聞的。&rdo;
康帥垂了眼，慢慢喝著茶。
良久，他才低低地說道：&ldo;我混成現在這個樣子，和您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自己信念不夠，主動放棄了那個課題，也錯失了您為我爭取到的機會。&rdo;
聽到馮穎嘆息一聲，似要說些什麼，他又抬頭笑道：&ldo;您也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我沒辦法只顧自己的學業，從而拋下我媽……她這一生過得都不如意，世界裡只有我，我不能拋下她。&rdo;
&ldo;我明白！&rdo;馮穎有點遺憾可惜，卻仍然不死心地問了一句，&ldo;那你……還是不願意回學校和老師繼續研究你之前的課題嗎？&rdo;
康帥歉意地笑了笑，朝滿臉都寫著問號的衲衣看了過去，又對馮穎道：&ldo;您將娜娜也叫了過來，應該是猜到我不會答應您，想要將這個機會給娜娜，不是嗎？&rdo;
事到如今，馮穎也不能強求，緩緩一笑：&ldo;我本想讓你們都加入，你不願意，我也沒辦法‐‐齊娜，你的意思呢？&rdo;
衲衣收到康帥鼓勵的眼神，使勁地點頭：&ldo;我願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