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帥也不去管她，而是給自己和對面的秦桑各自斟了一碗茶：&ldo;見過利馬了？&rdo;
秦桑進屋後，就一直很好奇康帥和衲衣之間的相處模式，突然被問話，她立馬轉回了心思，低聲答道：&ldo;見過了，但……&rdo;
她輕輕搖頭，目光往衲衣身上瞅，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康帥皺眉，語氣生冷：&ldo;行不通？&rdo;
秦桑輕輕抿了一口茶，嘆了一口氣，道：&ldo;利馬先生說，以往的請求，他都答應了你，但唯獨這次不行。&rdo;
&ldo;為什麼不行？&rdo;
&ldo;她……&rdo;她望著衲衣，壓著聲音說，&ldo;是尚逢春的外孫女，這次的談判籌碼，少不了她。&rdo;
康帥並不驚訝，在衲衣提過她自己的作用後，他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
他從沒見過利馬上面的人，只知道自己這條命還是那人大發慈悲留下的，只因他能為那所謂的醫學研究室做點研究。
研究室裡也多是像他這樣被抓來的來自全球各地的醫學工作者，大家在一群人的監視下，各司其職，沒人知道其他人研究的是什麼。
沒有交流，某一環節的研究成果都是相關負責人整理出來後，由下一環節的人根據之前的環節再進行。
他想，關鍵的環節，一定是這夥人自己人在做。
這樣的分工，讓康帥猜不透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但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ldo;康帥，&rdo;秦桑突然叫了他，向他抬眼示意，&ldo;她……&rdo;
他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看過去，發現衲衣在隨意翻動他床邊的櫃子。
&ldo;這樣……好嗎？&rdo;秦桑小聲問。
康帥轉回頭，手指在碗口轉了一圈，淡淡地說：&ldo;不用管她。&rdo;
秦桑垂下眼眸，眼神黯了下來。
她即使猜到衲衣應該就是康帥曾經總會談起的女友，但是，他腦內顳葉受損，出現了記憶障礙，現在的衲衣對他來說，只是個陌生人。
一個陌生人隨意翻動他的東西，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太反常了。
她斂起心中那突然而生的嫉妒之情，低頭抿了一口茶，緩緩抬頭，對他說：&ldo;利馬先生說，你要是看上她了，談判之前，可以將她留在身邊。&rdo;
&ldo;嗯。&rdo;
秦桑一怔，許久都沒明白他這不鹹不淡的回應是什麼意思。
她早已察覺，他應該瞞著她，在和利馬籌劃著名什麼。
包括和尚逢春的談判也在其中。
&ldo;康帥，你……&rdo;知道他會見怪，她還是想弄清楚，&ldo;你是不是和利馬暗地裡達成了什麼協議？你平常都在研究室，幾乎不被允許外出，每月也只有月底有一次看望我和瑄瑄的機會，你這次為什麼提早回了？&rdo;
康帥給她和自己碗裡續了茶，目光盯著門外漸漸暗下來的天際，淡淡地說：&ldo;有些事，你不用知道。你的願望，我會努力替你完成。&rdo;
秦桑十分感動，雙手捧著茶碗，眼淚滑出了眼眶：&ldo;我的願望……我的願望不過就是……&rdo;
從前，她的願望是能活著回去。
現在，她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