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馬提供的藥，康帥私下裡研究過，不是什麼害人的藥，是治療慢性心力衰竭的洋地黃，只要用藥適量，對這種心力衰竭到半死不活的人來說，可以勉強吊住命。
秦桑問那男人的名字時，他只是用手沾水，在牆上寫下一個&ldo;z&rdo;字。
康帥以為他不會說話。
而衲衣見了康帥，立馬起身走到他面前，聲音發啞：&ldo;你回來了？&rdo;
她想牽他的手，卻被他避開。
&ldo;什麼人？&rdo;
&ldo;啊？&rdo;衲衣有點懵。
康帥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神態都自然些，再次問道：&ldo;他是你什麼人？&rdo;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心裡不舒服的原因。
他在吃醋。
剛進屋時，她和z說話時的眉眼是溫柔傷感的。
而她的眼角，甚至還有未乾的淚痕。
見面至今，她不知在他面前流過多少眼淚了，但那都是她為了博取他的同情才流下的淚，並非真的傷心。
更不是為他流的。
&ldo;笑什麼？&rdo;康帥冷聲問。
不回答他的問題就算了，還笑得這麼開心，這讓他更火大，卻又不能在這種地方向她發火。
衲衣依然笑著，早已不見憂傷：&ldo;因為高興才笑啊！&rdo;
她成功抓住他的手，將他帶到床邊，對床上的人說：&ldo;張澤靈，我就說我沒騙你吧？我家帥哥一點都沒變，哪怕失憶了，還是一隻千年不變的大醋罈子，我就和你說了一會兒話，他就不高興了！&rdo;
第94章 難辨真與假
床上的張澤靈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巴掌大的臉頰，將那雙曾經漆黑深沉的眼襯得格外大。
康帥從前見到的這雙眼，是空洞無神的。
而此時，這雙眼竟然亮了起來，藏了許多他不懂的情緒在其中。
&ldo;康先生，&rdo;張澤靈的聲音是虛的，要離得近些，才能聽清他在說什麼，&ldo;你還記得娜娜？&rdo;
康帥脫口而出：&ldo;不記得。&rdo;
張澤靈若有所悟地看向衲衣；衲衣卻摸著後腦勺朝他尷尬地笑了笑：&ldo;他就是這樣，口是心非，不願意承認……即使失憶了，也會輕易愛上我。&rdo;
畢竟自幼就和她相伴，他怎麼會不知這是她的自我安慰呢？
他知道，在康帥和秦桑進來之前，她和他說的話，很多都不能當真。
她說，康帥雖然失憶了，但腦海中應該對她有點印象，不然不會見了她就願意將她留在身邊。
然而，康帥那句&ldo;不記得&rdo;果敢而堅決，並沒有因忘記了她而有一絲遺憾，只有冷漠。
&ldo;我們能單獨談談嗎？&rdo;張澤靈病懨懨地望著康帥，語帶懇求。
康帥下意識地想拒絕，話沒出口，衲衣卻搶在他之前激動地發了話：&ldo;你不能再說話了！你聽到了，他連我都不記得了，更不可能會記得你，你們之間有什麼可談的？還有，從今以後，要是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一個&l;死&r;字，我現在就能讓你生不如死！你就老老實實地吃藥養身體，等外公來了，你就有救了！&rdo;
張澤靈苦笑道：&ldo;你是醫生，知道我的身體已經徹底壞了，沒救了。&rdo;
&ldo;我說有救就有救！&rdo;衲衣一記冷眼掃過去，雙手叉腰訓話，&ldo;張澤靈，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死，我連屍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