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感覺有一股暖流進入口中,將被堵死的喉嚨慢慢疏通,讓她終於能喘上一口氣,咳出了肺裡的海水。
猛咳了一陣,她才感覺肺裡輕鬆多了,終於有一絲氣力抬眼去看眼前的人。
&ldo;帥哥?&rdo;她沒想到溺水前見到的景象,不是幻覺。
康帥本來在給她做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捏住她的嘴,俯下臉正給她渡氣時,她卻突然咳嗽起來,嗆了他滿臉滿嘴的海水和口水。
這時,他正用手抹著臉上的水漬,卻用責備的眼神盯著她:&ldo;為什麼不聽我安排,擅自闖進蛇島?&rdo;
見了他的人,聽了他的聲音,衲衣才確信自己不是在夢裡。
她沒理會他話裡的責怪,而是拼著身體僅有的一絲力坐了起來,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突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康帥一時間怔住了。
從海底救起她,他就想著等她醒來好好和她算帳。
不管她怎樣強詞奪理,他都得罵她。
而他,卻怎麼也沒料到,她醒來後會哭,哭聲裡夾雜著驚慌害怕。
還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委屈。
她這樣的情態,讓那些原本要罵她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反而在他心間激起了絲絲異樣的感覺。
他現在很確定,心中的感覺,是原本就屬於他的柔情。
因為她,他似乎再次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
在小木屋的兩天,他對她的感情,遠沒有這樣複雜深切,僅僅只是因為信了她,想要給她留個好的念想罷了。
如果她能遵守兩人的約定,幫秦桑母子順利回國,自然最好不過。
所以,救起她的那一刻,他的確因為她沒能聽他的安排、不遵守諾言而氣憤惱怒。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信錯了人。
現在仔細想想,當時他情緒裡的氣憤,似乎還藏著另一重他沒察覺到的心思。
他以為,她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就是沒將他這個人放在心上。
想通了此中關竅,他內心湧起了一股對她的愧疚與愛憐。
抬手輕撫她濕漉漉的頭髮,他低聲說:&ldo;身上濕透了,先把身體擦乾,換身衣服。&rdo;
衲衣卻不願放開他,在他懷裡撒嬌:&ldo;不要!我一刻也不要和你分開!&rdo;
康帥由著她抱著自己,只能自己動手幫她脫衣服。
她倒是十分配合,而且一臉享受。
因為溺水的緣故,她望著他的雙眼裡也像是浸了水,濕潤潤、水盈盈的,眼波一動,好似能攪動風浪,迷得他不知西東。
他知道,她又在勾引他。
康帥直接用床單裹住她濕淋淋的身子,一雙手幫她擦著身子,身體卻已是不由自主地俯身壓了下去,低頭含住她濕潤的嘴唇:&ldo;別引火燒身‐‐你被海蛇咬了,雖然給你注射了血清,但海蛇毒性大,還得繼續觀察。&rdo;
衲衣的確記得自己被蛇咬過,可卻沒有中毒的一點症狀:&ldo;我怎麼沒感覺?&rdo;
康帥從她身上起來,用床單裹著她,將她抱到一邊的椅子上:&ldo;坐一會兒,我換床單。&rdo;
他從床下的櫃子裡翻出一件白襯衣和白床單,一邊鋪床,一邊替她解惑:&ldo;海蛇的毒性有一段潛伏期,這因人而異。你沒感覺,一方面是毒性還沒發作,一方面呢,是我及時幫你注射了血清和抗生素。不過,海蛇的毒會很快被人體吸收,你現在應該有點無力的感覺。&rdo;
他將床鋪好,重新將她抱回到床上,隨手將裹著她身體的床單扔在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