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夜寒羽再次灌下一口碗裡的中藥,旁邊的男子立刻遞上一粒話梅。她卻沒有像往常一般接過,而是呆愣地注視著他手上之物,目光迷離地望著那粒話梅,冥王顯然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的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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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靈魄之前的最後一晚,她終於將修復千玦經脈的丹藥煉出。
身心疲憊的她派了破天前往送藥,帶回的結果卻是被退了回來。理由是太苦了,他寧願不吃,依靠靈力慢慢修復,這結果叫她哭笑不得。
隨即想到了院子裡的梅樹早已結果,當下心血來潮做起了話梅,發酵來不及就用火靈系代替,繼而用水靈系降溫,雖然敵不過陳釀的味美,卻也是亦酸亦甜別有一番滋味。
當她再次讓破天送藥過去時,便附上了一小罐話梅,那一次帶回的卻是一張字條和一隻空罐。字條上的墨跡未乾,顯然是他即興所書,短短五個字卻讓她徹夜未眠。
攤開手上的黃紙,半年過去,墨跡早已乾涸。字條上的褶皺重複摺疊,顯然是被人常常拿出來翻看。
冥王目不斜視,卻還是有餘光掃到了上面的草書,眸光中存著擔憂,主子的心病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娘子辛苦了!’字跡雖很潦草,但是字裡行間都帶著濃郁的深情。
“冥,你幾歲了?”將字條收回的同時,思緒也一併埋藏。他給她的夠多了,她沒什麼好再奢求的。
“嗯?”他沒想到她會忽然提問,一時沒轉過來。
“就是你今年貴庚?”古語是這麼說吧?夜寒羽自顧自地戰勝桌上的湯藥,完全沒注意到冥王漲紅的臉上。
“二十有一。”貴庚?他有那麼老嗎?冥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窗外綠色身影所在。
“之前可婚配?”她閒嗎?的確很閒!
這半年除了巡查,偶爾提點一下雷巖之外,幾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真跟二師兄一個檔次了。
“沒、沒有!”冥王被她的問題雷到了,黝黑的臉上甚至出現了可疑的紅暈。難道她看出來了?又或者是。。
冥王還在猜測她的想法,就被她下一句話驚地杵在了原地。
“你覺得冬凌如何?修為上乘,品行端莊。雖然性子冷了點,不過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與你很是相配,你說呢?”真不能怪她,就冥王這根木頭若是她不出此下策,他等到頭髮白了都未必能抱得美人歸!
“求皇收回成命!”冥王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雙手還不忘恭敬地遞上話梅。
“怎麼,是嫌棄她的丫鬟身份?!本公子可告訴你,就算是我的丫鬟,那也是高人一等的人上人!比那些只知道陰謀算計的女人強了不止一百倍,你竟敢嫌棄她們,當真是活膩了!”
白皙的臉上灰暗一片,巨大的威壓從她周身釋放而出,籠罩在冥王周身,透不過氣的窒息感驟然而至。
“皇,冥真的沒有那層意思,求皇明察!”額頭碰到了地面,他的虔誠讓她不忍心再繼續,可是一想到春顏這小丫頭她只能做這個‘惡人’。
別看春顏平時大大咧咧,什麼都無所謂,卻是四人中心思最重的一個。每個人都有過往,也沒必要去揭別人的傷疤,她可以做的便是為她指明幸福的方向。
“明察?你不說清楚,本公子如何明察?”她真想撬開他的榆木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東西,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說一句他喜歡的人另有其人就那麼難嗎?
“我。。”
“沒話說?那便是預設!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本公子便為你們主婚,將事情辦了!”看著他不知所措焦急的樣子,夜寒羽也跟著他一起上火。原來紅娘真不是這麼好當滴,某人默默地在心裡流汗。
“別!屬下心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