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派怎麼了?”高則成道:“名門正派的弟子,怎地和邪教人物廝混在一起,這不是自甘墮落麼?”二人一吹一唱,竟向張翠山叫起陣來。他們可不知殷素素也是天鷹教中人物,“邪教”二字,只指白常二人而言。
張翠山聽他二人言語如此無禮,登時便要發作,但轉念一想,自己這次上王盤山來,用意純在查察傷害俞岱巖的兇手,這兩個崑崙弟子年紀雖較自己為大,卻是初出茅廬的無名之輩,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何況天鷹教行事確甚邪惡,觀乎殷素素和常金鵬將殺人當作家常便飯一事可知,自己決不能與他們牽纏在一起,於是微微一笑,說道:“在下跟天鷹教的這幾位也是初識,和兩位仁兄沒甚麼分別。”這兩句話眾人聽了都是大出意外。白常兩壇主只道殷素素跟他交情甚深,原來卻是初識。殷素素心中惱怒,知道張翠山如此說,分明有瞧不起天鷹教之意。高蔣兩人相視冷笑,心想:“這小子是個膿包,一聽到崑崙派的名頭,心裡就怕了咱們啦。”白龜壽道:“各位貴賓都已到齊,只有巨鯨幫的麥少幫主還沒來,咱們也不等他啦。現下各位到處隨便逛逛,正午時分,請到那邊山谷飲酒看刀。”常金鵬笑道:“麥少幫主座船失事,是張相公命人救了起來,這時便在船中,待會請他赴宴便了。”張翠山見白常兩位壇主對己執禮甚恭,殷素素的眼光神色之間更是柔情似水,但想跟這些人越疏遠越好,說道:“小弟想獨自走走,各位請便。”也不待各人回答,一舉手,便向東邊一帶樹中走去。王盤山是個小島,山石樹木亦無可觀之處。東南角有個港灣,桅檣高聳,停泊著十來艘大船,想是巨鯨幫、海沙派一干人的座船。張翠山沿著海邊信步而行,他對殷素素任意殺人的殘暴行徑雖然大是不滿,但說也奇怪,一顆心竟念茲在茲的縈繞在她身上:“這位殷姑娘在天鷹教中地位極是尊貴,白常兩位壇主對她像公主一般侍候,但她顯然不是教主,不知是甚麼來頭?”又想:“天鷹教要在這島上揚刀立威,對方海沙派、神拳門、巨鯨幫等都由首要人物赴會,天鷹教卻只派兩個壇主主持,全沒將這些對手放在心上。瞧那玄武壇白壇主的氣派,似乎功力尚在朱雀壇常壇主之上。看來天鷹教已是武林中一個極大的隱憂,今日須當多摸清一些他們的底細,日後武當七俠只怕要跟他們勢不兩立。”正沉吟間,忽聽得樹林外傳來一陣陣兵刃相交之聲,他好奇心起,循聲過去,只見樹蔭下高則成和蔣濤各執長劍,正在練劍,殷素素在一旁笑吟吟的瞧著。張翠山心道:“師父常說崑崙派劍術大有獨到之處,他老人家少年之時,還和一個號稱‘劍聖’的崑崙派名家交過手,這機緣倒是難得。”但武林人士學習武功之時極忌旁人偷看。張翠山雖極想看個究竟,終是守著武林規矩,只望了一眼,轉身便欲退開。但他這麼一探頭,殷素素已見到了,向他招了招手,叫道:“張五哥,你過來。”張翠山這時若再避開,反落了個偷看的嫌疑,於是邁步走近,說道:“兩位兄臺在此練劍,咱們別惹人厭,到那邊走走罷。”還沒聽到殷素素回答,只見白光一閃,嗤的一響,蔣濤反劍掠上,高則成左臂中劍,鮮血冒出。張翠山吃了一驚,只道是蔣濤失手誤傷。哪知高則成哼也不哼,鐵青著臉,刷刷刷三劍,招數巧妙狠辣,全是指向蔣濤的要害。張翠山這才看清,原來兩人並非練習劍法,竟是真打真鬥,不禁大是訝異。
殷姑娘笑道:“看來師哥不及師弟,還是蔣兄的劍法精妙些。”高則成聽了此言,一咬牙,翻身回劍,劍訣斜引,一招“百丈飛瀑”,劍鋒從半空中直瀉下來。張翠山忍不住喝彩:“好劍法!”蔣濤縮身急躲,但高則成的劍勢不到用老,中途變招,劍尖抖動,“嘿!”的一聲呼喝,刺入了蔣濤左腿。殷素素拍手道: “原來做師兄的畢竟也有兩手,蔣兄這一下可比下去啦。”蔣濤怒道:“也不見得。”劍招忽變,歪歪斜斜的使出一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