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如果你身邊有人戒菸了,千萬不要再和他來往;因為,連煙都能戒的人,什麼狠心的事都做得出來。於是,我向張芬彙報戒菸成果的時候總結:我是一個有情有義心軟戀舊的好人。
張芬對此的表態是:“煤球,你最好是在抽菸的時候睡著,把我倆一起燒死。我不想你以後得肺癌先我而去,留我一個人孤孤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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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亡靈之邀,我決定帶張芬去農大玩兩天。亡靈在電話裡騷包地說:“草莓紅了,是該摘了,不能不愛了。”
到了農大才體味到春天的感覺,花香滿(校)園,暖風撲面,和煦的春光透過新綠的枝椏懶洋洋地流瀉在我們身上。張芬高興得像個孩子,倒退著走在前面,調皮地朝我擠眉弄眼:“像不像公主?”
“像笑星!”
“討厭!”一記粉拳突擊我胸口|穴位,堪堪閃身避過,張芬改襲下盤,右腳踏上了我左腳:“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哈哈哈、、、”長笑過後,她豎起單掌欲痛下殺手。
“廁所友!”亡靈來得正是時候,我連忙抽出腳拉著張芬介紹他們認識。
“廁所友?嘿嘿!”張芬衝我壞笑。
“走,摘草莓去!”亡靈晃了晃手提的袋子,“東西都準備好了。”袋子裡裝著六七瓶礦泉水。
“三個人喝得了那麼多嗎?浪費!”
亡靈神秘地說:“不是用來喝的,進了草莓棚有用!”
自己進棚摘草莓,出來後過秤結帳,每斤價格比市場上還要貴一元多,這聽起來很沒道理,“聰明”的農大學生們於是想出了一招“替天行道”的毒計——進棚後邊摘邊吃。
“這是偷盜!”
“這樣才能撈回成本!”亡靈開啟礦泉水洗草莓,“大家都是這麼幹的。”
“就是就是!”張芬將一顆草莓塞進我嘴裡,眼神在草莓苗裡搜尋著,忙得不亦樂乎。
三人飽飽地吃了一頓,象徵性地摘了兩斤草莓出棚。過秤的時候,亡靈打了一個飽嗝,老闆越過杆秤掃了我們仨一眼,滿臉狐疑,這讓我羞愧難當,恨不得將吃下的草莓全吐還給他。不過幸虧沒吐,吐了也是罪證。
出了農田,張芬滿足地匝著嘴:“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草莓,難怪魯迅當年要偷人家的豆子吃,呵呵!”
晚上,亡靈帶我們去瀏陽河畔吃農大鼎鼎大名的“叫花雞”,打電話請了一位叫“露露”的同班同學出來共進晚“雞”,我還以為露露是亡靈的女朋友,結果卻是一個比他還壯實的小平頭,一臉青春痘讓他的五官在視力不是很好的我眼中,好像打了“馬賽克”似的,不甚確鑿,眉梢一顆豆大的暗紅“風流痣”倒是清晰可見。
“你好!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女生呢,呵呵!”我伸出右手,以示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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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友!”亡靈慌張的聲音,埋怨地瞪我一眼,輕聲告訴我,“她就是女生!”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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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坨幹泥團,敲開後一陣濃香撲鼻而來,荷葉裹著整隻雞躺在泥團裡,冒著熱氣——這就是“叫花雞”。
“叫花雞”味道很好,可飯桌的氣氛卻很沉悶:亡靈從露露出現的那刻開始就突然變得極不自然,表情羞羞答答,動作扭扭捏捏,像極了剛過門的小媳婦,給露露盛湯的時候雙手都是顫抖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像男生?”露露終於向我興師問罪,神情倨傲。
亡靈搶答:“不像、、、你一點都不像。我同學視力不好、、、”
拍馬屁的最高境界是狂拍而不響、猛拍而無形,亡靈的拍馬屁太像拍馬屁,結果只換回露露一雙白眼。我看不過眼,故意將視線投向幾十米開外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