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恩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也許還有,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那些獵狗們正在傷害他,亨利,我知道他很害怕。”
德·瑪里尼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恐懼。要不是莫利恩在這兒提醒他,這個有感知的嘶嘶嘶嘶嘶對於這個地球人來講,只不過是顆綠色的彗星罷了。突然間,德·瑪里尼覺得自己像個冷漠無情的調查者。
“你告訴他,”他運用思維使時鐘飛船前進的速度慢了下來,“咱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亨達羅斯獵狗,讓它們終身難忘——它們根本就沒有生命。告訴他我祝願他一路好走,希望他的軌道永不消失。”
當祖母綠彗核在太空中突飛而去,莫利恩將德·瑪里尼剛才的話傳了過去。當他啟動飛船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武器的時候,她收到了嘶嘶嘶嘶嘶的迴音。“他說,祝你早日完成探索使命。還請你在到達伊利西亞的時候轉達他對元老神們的謝意。”
嘶嘶嘶嘶嘶的彗核仍然在前方3萬英里處,後面緊跟著閃著光芒的彗尾。然後感測口中傳來的便是那些令人厭惡的,冷酷無情的獵狗,它們像蝙蝠般吱吱地狂叫著。一會兒,穿梭面掃描器中看到的便全是這些獵狗,數量之多前所未有。
“它們以嘶嘶嘶嘶嘶的物質為食,然後再繁殖,”莫利恩抽泣地說道,“它們吞噬他,然後增強自己。”
“好吧,這回讓它們也嚐嚐屠殺的滋味!”德·瑪里尼的表情極其嚴肅,“我還從沒碰到過像這麼好的機會呢,絕不會放過它們的。”
德·瑪里尼甚至還沒有開火,獵狗們就認出他來了。德·瑪里尼,還有在他之前的泰特斯·克婁現在都變成了可怕的傳說,他們和飛船公然地與亨達羅斯獵狗作對。由於缺乏真正的生命形式,這些獵狗很難“死”去,不過它們還是可以被摧毀的。所以這部棺材外形的時鐘飛船此刻變成了一個帶著強烈仇恨的終結者!
德·瑪里尼今飛船像陀螺般自轉著,然後發動了攻擊。
一股股鉛筆粗細的純白色光柱噴湧而出,所及之處,這些邪惡的宇宙獵狗們無不被撕得粉碎。嘶嘶嘶嘶嘶閃動的彗尾裡霎時間佈滿了獵狗的肢體,破碎的黑色碎片四處飛揚,剩下的獵狗就像是一群瘋狂的鯊魚般四處亂竄!但是剛過了一小會兒,德·瑪里尼便發現是在做無用功,因為獵狗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這就像在夏日的田地裡拍蒼蠅一樣!要是我們有上百艘飛船,興許還會在它們當中開啟個缺口,可是現在……”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得試試呀?我們可不能聽任嘶嘶嘶嘶嘶就這樣被吞噬掉?”莫利恩焦急萬分。
德·瑪里尼一邊開著火一邊說:“一定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這些獵狗已經犯規了,離開了它們自己的環境跑到了空間裡。”他眯起眼睛,用掃描器勘察了一下紅色美杜莎星雲。
“也許——只是也許啊——在那裡,它們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亨利?”
“時間是它們的生命,對吧?那麼根據某個理論,在紅色美杜莎星雲那裡,時間本身是靜止的。不管怎麼說,這些理論都不會對飛船產生影響,可對獵狗來說……反正,這值得試一試。”
他停止了攻擊,故意將飛船操縱得顛來倒去,使得看上去它好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出現了機械故障似的。但對於飛船內的乘客來說,一點兒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這還要歸功於這部時空機械的補償:似乎空間在轉動而時鐘靜止不動。
那些離飛船最近、原來四下慌亂逃竄的獵狗現在都停了下來,在吱吱的雲中聚成一團,在飛船周圍形成了一個越來越小的包圍圈,剩下的大群獵狗也都照著樣子圍了過來。
莫利恩喊了起來:“亨利,它們過來了!你在幹什麼?你難道忘了它們能穿透飛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