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這一養病,卻又與朗潤卿同床共寢起來,她身體虛弱,朗潤卿不時要替她診脈,只要回府,又事事親力親為細緻入微照顧她,曲非煙也不好意思趕人了。兩人已經那樣親密過,這一同床,朗潤卿少不得每晚把她抱進懷裡親親摸摸。
這日晚間,朗潤卿把她摟在懷裡,親吻許久後猶猶豫豫地對她道:“小非子,陸風知道這事了,他今天對我說,想見你。”
曲非煙臉一赤,惱怒地說:“你怎麼把這事告訴陸風?你別以為他惱了我,我就……”
“你……”朗潤卿嘆氣:“陸風自己派人盯著相府,也不知他佈置了多少人圍著相府轉,我沒說過,但我想他自有他的訊息渠道。聽說,陸氏把京城裡的醫館都收購了。”
曲非煙失神,悽悽想:都收購了做什麼?陸風難道以為她自此之後就在相府不明不白長住下來?為的以防萬一?
朗潤卿輕輕地摩挲著曲非煙的頭髮:“你要見嗎?”
當然想見,只是,以什麼臉面相見?還有,朗潤卿怎麼突然這麼大度起來?
“最近這幾天公事順利嗎?”曲非煙並不回答,問起別的事。
“順利。”順利的出乎意料,朗潤卿再次嘆氣,陸風此人,深不可測啊!雖然因為曲非煙的拉縴,朱明熙與他和解了,可是朱明熙的力量也不足以影響到局勢一邊倒,此中變故,僅因為陸風回京了。他在背後推動了一切,龔放與吏部的蝦米全部復職了,陸氏昨天遞交的投標書,規劃清楚明確,報價與工程安排合理詳盡,各方面無懈可擊,今天早朝已透過了。
“一切順利你怎麼還嘆氣?”
因為太順利了啊!因為陸風這個情敵太厲害了。朗潤卿心中道,口裡說的卻是:“我想把戶部的存銀全部無息借給陸氏,讓陸風在全國實施你在出雲做的那些事,這些年因為一直打仗,老百姓的日子很苦,那些事實施了能讓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些,只是借銀一事有點難度。”
曲非煙悶聲道:“你若是在朝中提出把國庫的銀子平白無故借給一個民間商號,眾臣肯定不答應。出雲我做的那些事,陸風全部會,且比我更懂。你何不讓他列份計劃給你,由你呈請皇上給朝臣議議,這樣利國利民的事,哪個朝臣敢反對?
既然要搞新型種植等事,老百姓就需得先投入,國以民為本,國庫的存銀,自然可以先借給老百姓,而新型種植整體規劃指導要靠陸氏,自然可以把銀子交給陸氏管理。這樣細碎到一家一戶的事,交給商號來運營,也比戶部操作更方便。
陸氏家大業大,命戶部將陸氏旗下所有資產盤點造冊,在交還國庫銀子之前,不得變賣或轉贈,這樣理也說得過去,又有你的權勢在那裡擺著,再給眾臣畫塊大餅,以後老百姓的生活好了,國家稅銀收得多了,給他們長多少俸祿。
至於陸氏拿了這些銀子怎麼運作,那就是陸氏的事了,你以後也用不著再為此事操心,可以放更多的心思與你的政敵對陣了。”
曲非煙細語慢聲,朗潤卿聽得背上冒汗,曲非煙的話,與陸風日間跟他說的一模一樣。懷裡的女子柔弱中透著嬌媚,她慵懶地躺在他懷中,兩人肌膚相貼,呼吸相通,朗潤卿卻覺得有一堵看不見的牆壁,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小非子跟陸風,才是天生的一對。”他暗歎。口裡道:“這確是好辦法,我去計劃一下,你休息吧。”
他緩緩起身,給曲非煙把被子攏了攏。
“相爺。”曲非煙在他出房門前叫住了他:“相爺,我不想見陸風,可是你這府裡有人對我不利,相爺讓陸風派兩人來給我使喚,可以嗎?”
“可以,但是隻能在二門外聽你的指令,不能進內院。”
“謝相爺。”
朗潤卿來到書房,惱火得想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