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地一聲怒嘯,刀光閃閃,刀風撲面生寒,兩大漢同時上撲,雙方下落。
他向側一閃,間不容髮地從刀下逸出。快!快逾電光石火,只一間便貼近左後方的大漢身側,肘尖一送,“噗”一聲正中下肋。
“哎……”大聲狂叫,以手掩脅暴退。
另一名大漢暗襲失手,便知大事不妙,向另一堆貨物一竄,溜之大吉。
柏青山,追出叫道:“朋友,全留下啦!”
大漢信手一扳,貨物搖搖而墜向下砸。
等柏青山抄道追出,大漢已經跳窗走了。
他回到原處,吃了一驚,被擊倒失去走動能力的大漢,已被人割斷了咽喉,鋼刀仍在,刀口無血,絕非自殺,而是有人不願留下活口。他貪心想擒住兩人,最後一個也沒到手。
有開門聲傳出,他繞出一看,大門已掩上了,人已逃掉啦:他找到藏在壁角,幾乎嚇昏了船伕,船伕已說不出話來,嚇傻了。他只好半推半扶將船伕扶出塌房,狼狽地回到碼頭。
泊舟處已被另一艘船靠好了,他的船舟已不見啦!這一驚非同小可,暗叫不妙。
左右鄰船的船伕不知他的船是如何開走的,反正駛走了,去向不明。滿江帆影,客貨船皆紛紛啟航,船的型式大同小異,遼闊的江面最低的估計,也有上百艘相同型式的客船,到何處去找?
兩手空空,身上只有十餘兩碎銀,糟透了。
船絕不會平白失蹤,他感到悚然而驚。
“有人在搗鬼,禹大嫂一家三口,落入歹徒手中了。”他悚然地想。
他安頓了船伕,把船伕安撫下來,開始仔細詢問船伕被綁的經過。船伕怎敢不說?餘悸猶在地將被綁架的經過一一說了。
花了半天工夫,他打聽出對岸溪西鎮北面的竹林灣,是當地水陸英雄首領徐八爺的住處。徐家在當地也是大族。但沒有趙家神氣。趙家據說是宋朝鐵面宰相趙流的後人,趙家的本文卻在衝州府西安縣,何時遷來無人知悉。趙家的子侄,大多是當地計程車紳,做官的人最多,而徐家的人了最多,家世門第皆比趙家差上一大截。
竹林灣的徐八爺,是當地的地頭蛇,地方下九流人物的土混頭兒,號稱一方之霸,名號頗為響亮,在蘭江一帶,誰不知飛叉徐八爺徐雲飛的大名?
到竹林灣,如果走浮橋過江到溪西鎮,太遠了。而趙家碼頭下游百十步的北郊碼頭,可找到小船駛向對岸的竹林灣。
北郊碼頭,那是本城江畔的風月場,城中名棧房商號,皆在此地宴客,客人皆是下江杭州一帶的大東主,或者是上江的山貨老客,這裡有富麗的畫肪英榮白船,有如花似玉的粉頭,夜夜笙歌春宵夜夜,代表了蘭江風月。
茭白船與其他的船不同,船頭高昂,前艙住客,中艙設廳,每船員少也有五六名絕色麗妹,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對樂器頗有修養。那時,蒙白船上的粉頭,名義上是官妓,其實皆以歌唱詞曲酬客為主,雖亦有些可憐蟲廉價而沾,到底為數甚少。
他到了北郊碼頭,一名敞開上衣的船伕含笑迎上,含笑欠身問道:“客官請至船上坐坐,敝船的粉頭……。
他搖搖頭,搶著說:“在下要一艘小船過江,替我找一找。”
“要船過江?這……”
“有沒有?”
“有,有,請隨我來。”.船伕領著他,趕越三艘英白船。
由於是午後時分,根本沒有前來尋花問柳的尋芳客,每條艙都靜悄悄,不時響起一陣陣從艙中洩出的絲竹旋律,間或傳出三五句悽切的歌聲。
兩艘英白船的中間,泊了一艘代步接客的小艇。
船伕發出一聲陶哨,左面的英白船的後艘,鑽出兩名粗野的赤著上身大漢。亮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