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施青霖聞言道:“長老不是說了麼,咱們這是剛剛入門,不急的,要多耐心……”
“哼!你倒是樂得輕鬆,你怕上場丟人就直說好了。”
施青霖臉色微怒彷彿被說破了心事一般,就要辯駁,但此時一旁專心剝著蝦殼的劉重湖忽然不疾不徐開口道:“好了。”
他的語氣溫和,但是兩人竟然真的住了口。
劉重湖拿起兩個小碟子,放在兩人面前,又夾起兩隻河蝦分別蘸好調料,再分別放在碟子裡,說:“吃蝦吧,很不錯。”
兩個人沒有吃,只是看了看,範黃甲突然道:“你倒是耐得住。”
“修行麼,耐不住寂寞怎麼能長久?”
範黃甲聞言哼了一聲,忽然說:“這裡就我們幾人,你就不要做這個態度了!嘿嘿,天鼎大會,天下英才雲集,施青霖沒那個心氣我知道,但是你難道也甘心就這樣看著?尤其是天鼎榜首最後竟然被袁來拿到了!那袁來可是你的同鄉,當初考核的時候……嘿,原本他可才是第一的啊!”
“我就不信,你劉重湖就沒什麼想法?!”
範黃甲似乎是嗤笑又像是自嘲一般道:”當初他主動放棄,不少人還嘲笑他蠢,但誰能想到短短時間,他竟然能跑到臨江做到這些?如今這天下都在等著他選,無論是南宗北宗,我就不信真有哪個宗門看他不眼熱!就算是咱北宗,的確,當初是有些矛盾,但是假如他主動要過來呢?
難道還真的會因為這兒點事情就拒絕掉?我可是不信的!要是他真的過來,那估計也就是隻陳書畫差一級而已,相比你我卻不知道要地位高上多少!說起來你應該也聽到那種傳言了吧,說他當初放棄進入北宗的機會反倒是明智的,當初進來又怎樣,還不是像你我一樣只能觀看?只能坐冷板凳?“
劉重湖漠然地看著他說這些,臉色依舊溫和,但是眼神深處卻已經變了。
只是他將心思變化藏得太深,以至於旁人甚至都看不到。
人們只會看到劉重湖表現在外的風度,卻不會知道他內心中真實的感受。
“說完了?”劉重湖輕輕問道,還是那般淡然的模樣,這副樣子看得範黃甲心頭直冒火。範黃甲自襯自己是看劉重湖這個人最透徹的,因而每當他看到劉重湖這虛偽的樣子就總是想用力撕開他的衣服!看一看這個人究竟真實的模樣到底是什麼!
然而每當他這種情緒達到頂峰的時候,劉重湖總會及時地用那種包含深意的眼神盯著他,直到看得他心寒。
這一次,依然是這樣。
範黃甲在劉重湖的平靜無波的目光下敗下陣來,他惱怒地用力砸了下船板,整艘船都隨之傾斜搖晃起來。
幸好船上都是修行者,毫不驚慌。
這個有幾分武夫精神的少年這時候惱怒的就像一頭幼獅,心中怒意滿腔卻無處發洩。
“好了,路還長的很,修行路途漫漫,之前我們走在了他的前面,如今他只是趕超回來了而已。”劉重湖淡淡說道,語氣平和,就彷彿真的是毫不在意一般。
“而已?呵!”範黃甲冷笑一聲,但也是終於不得不嚥下了這口氣。
心高氣傲如他,在得知袁來獲得天鼎榜首的時候,心中這股火焰就熊熊燃燒起來,炙熱不熄。
少年人比較的心思總是很重的,有時候甚至重於生死。
這時候,劉重湖終於吃掉了自己的河蝦,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了眼越來越近的臨江山,若有所思地問道:“陳師兄是回去了吧?”
“回去了,我親眼看著木長老帶著他趕回京的。”存在感很低的施青霖回答道。
陳書畫受傷太重,在簡單治療後終於還是飛快回京了,陳鄒發的這次瘋引發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