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體不停的晃動著,從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湧出大量的黑色油脂一般的液體,而且越來越多,身體的掙扎也變得越來越厲害,痛苦的呻吟聲傳來,嘴角流淌出黑色的血,整個人頃刻間被那黑色的濃厚液體盡數覆蓋,看不清面容和神情,衣服上全是髒汙,還有持續不斷的出來的樣子。
隨後裡面原本沉睡的女子睜開了眸子,流光溢彩,她似乎在打量周圍的環境,然後看到了邪醫,好像有些受驚,一下子縮了縮脖子,隨後又發覺自己躺在玉棺中,渾身都是黑色的髒汙,想要試圖開啟透明水晶製成的棺蓋,邪醫見狀趕緊移開棺蓋,將她扶了出來。
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瀰漫在屋子內,兩人皆是掩住鼻子,北宮雅更想吐,因為她的衣服也是這種味道,噁心至極。
邪醫見狀,趕緊攙扶著她走出茅草屋,聞到了外面新鮮的口氣,才感覺舒服多了,剛才那味道,足夠燻死人。
“你是誰?這是哪裡?我又是誰?”北宮雅疑惑的問道,雖然從蕭千音那裡得知她醒來會忘了所有的事,自己也覺得沒什麼,然而當初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妹用如此陌生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心底不黯然是假的,但他很快又振作起來,她忘記了過去,等於是重新開始,她可以重新認識一切。
“我是你的師兄,人稱邪醫,這裡是毒谷,你叫北宮雅。”他立刻回答道,北宮雅環視著周遭的花草,還有燦爛的陽光,遠處的山谷,空氣中傳來的藥草香味,腦中一下子浮現出一些模模糊糊的情景,可是眨眼間又消失不見,無法看清那些情景是什麼。
“我為什麼會躺在那裡面?”她轉過頭,詢問身邊的男子。
“那是因為你身體不好,生了一場大病,那裡有助於你的身體恢復,你已經在裡面躺了十二年。”
“什麼?這麼久?”北宮雅驚呼,她想要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任何東西,她直直望著前方的花海,問道:“那我對以前的事為何沒有記憶?我感覺自己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我不是說了嗎?你是身體不好,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好了就忘記了過去的事,倒也沒啥重要的事,全是一些不起眼的,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你是我師兄?那怎麼沒看到師傅?”
“師傅早在五年前已經過世了,我在不遠處為了立了一個墓碑,你若是想去拜祭他,我可以帶你去。”
“我是孤兒嗎?這裡就你和我一起生活?”北宮雅沒有要邪醫攙扶,她一點點的往前走過去,想要撫摸面前豔美的花朵。
邪醫沒有動作,他站在原地,微笑著說:“不是,我是孤兒,從小被師傅收留的,而你是西梁定國侯的女兒,你的父親手握重權。”
北宮雅猝不及防的轉身,顯然是被這個說法驚訝到了:“我的父親是定國侯?他是侯爺?”
“嗯,你的父親就你一個女兒,你們北宮家祖上乃是追隨西梁的開國皇帝打江山,一代代的爵位傳下來,你的父親北宮渡是兩朝元老,手中有著一部分兵權。”
“我父親既然是侯爺,又為何把我送來毒谷?”
邪醫聞言,不禁想起了少時的事情,他笑的溫暖:“你小時候體弱多病,本來是要送你入藥王谷的,後來不知怎的,被師傅看中了,就進入了毒谷,成為我的師妹,師傅只收了我們兩個徒弟。”
“這樣啊,師兄,多謝。”北宮雅頷首,醒來後的她並沒有少女時代的天真活潑,反而是沉靜內斂的,大約是曾經的經歷還困擾著她,所以潛意識裡她保持著端莊疏離的態度,邪醫有一點點傷懷,但比起她還活著,這已經很好了。
“師伯,人果然醒了?”蕭千音昏天黑地的睡了兩天,才恢復了原先的精神,她一出茅草屋,就見到了不遠處的兩人,鳳訣依舊是恭敬的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