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格已經聞習慣了這味道,並不覺得不適。雪吻卻十分不能忍受,這股臭味又激起了她嘔吐的欲*望。
見雪吻一臉難受欲嘔,舒格鼻子裡噴出一聲冷哼,說:“怎麼?這點味道就忍受不了了?……距離一個合格的收屍者你可還遠著呢……”
聞言,雪吻把遮掩在鼻子邊的手放下,說:“……只是有些不適應而已。”
舒格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甩給雪吻,以命令的口氣說:“你看著半島,讓他乖乖地在浴缸裡泡上一個小時,一小時後不要洗掉他身上的藥水,用毛巾幫他擦乾淨就行了……綠藥水的臭味會伴隨他兩到三天才能完全消掉,不要試圖給他噴香水掩蓋臭味,那樣會傷害到他的面板。”
舒格語氣中無不透露著一個專業人士的自信和熟練,這為他平白添了一份威信和嚴肅,雪吻嗯嗯嗯地點了點頭,將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記在了心裡。
舒格這才放下心地離開了房間。他扯了扯脖子上勒得過緊的領帶,準備回自己房間洗個冷水澡。
今天的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外邊追蹤逃跑木乃伊的下落,折騰得他又累又熱滿身大汗,黏糊糊的好難受,要趕緊洗個澡放鬆一下。
原來不止雪吻一人接受不了那綠藥水的惡臭味,連包子也非常排斥它。
雪吻連拉帶扯地拖著他往浴室走去,他雙手卻死死地抓著門不肯進去,雪吻瞪眼威脅他,他卻也學聰明瞭,懂得裝可憐了,拼命眨巴著眼睛向她求饒。
雪吻雙手叉腰,正視著他的眼睛說:“包子,你又想我被舒格罵是不是!?”
“……”包子為難地抿了抿嘴巴,扭頭望了一眼那盛滿了綠色藥水的浴缸,像看到狗屎一般立即把視線收了回來,繼續可憐巴巴地瞅著雪吻。
“好!”雪吻攤手,向外走去“那我不管你了!”
“唉唉唉……!”包子突然伸手抓住她,把她拉了回來。
“怎麼?”雪吻挑眉看著他,“想好了?……究竟進不進去?”
包子半晌點了點頭,喏喏地說“……嗯。”
“乖……”雪吻這才眉開眼笑地揉了揉他的頭髮,牽著他一步一步踏進了浴缸裡,讓他靠著浴缸背坐下。
包子伸手緊緊捏住鼻子,不讓一絲臭氣鑽進去,爾後他又伸出另外一隻手緊緊夾住雪吻的鼻子,讓她也吸不進臭氣去。
雪吻哭笑不得,她被捏住了鼻子,說起話來鼻音非常重。“沒關係啦,也不是很臭,舒格能做到的,我也是人,為什麼會做不到……”
包子仍舊緊緊捏住她的鼻子不放,冰藍色的雙眸盯著眨了兩下。雪吻猜大概是她的發音又出了錯誤,她反省了一遍後重新說了一次,“沒關係啦,也不是很臭,舒格能做到的,我也是人,為什麼會做不到……”
果然方才是她發錯音了,糾正之後包子就聽明白了,他緩緩鬆開手,把自由還給了雪吻的鼻子。雪吻皺著鼻子使勁嗅了嗅,發現空氣裡的氣味沒有方才那麼臭了,大概是在臭氣裡呆久了所以嗅覺遲鈍了。
包子很乖,坐在浴缸裡一動也不動,還像是有點怕的樣子,雪吻猜他以前可能沒少吃過這種綠藥水的苦頭,所以她在A市第一次試圖幫他洗澡時,他可能也以為她要用綠藥水來對付他,因此非常排斥。
雪吻倚靠在浴缸邊上,雙手撐著下巴,望著包子發呆,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唉……包子,你身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呀……”
包子正在1234地數著天花板的瓷磚塊數,聽到雪吻開口說話,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渙散迷離便猜測到她在發呆,於是沒有理睬她的話,轉過頭去望著天花板繼續數數,然後他疑惑又煩惱地撓了撓腦袋——哎呦,剛剛數到幾了?
雪吻的確是在發呆,她仍舊木訥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