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一大早天便陰沉肅冷。
雖然天氣不好,不過京都各大酒樓茶館的倒是人滿為患,因為大家都想看看太子太子妃的大婚是什麼樣子的,聽說太子不喜歡這個太子妃,只是為了顯示對江家的恩寵,所以才會賜了這個女人進太子府。
所以人人都想看看,太子會不會親迎這個女人。
將軍府裡,賓客盈門,雖然江灞天不待見這個女兒,但是該做的表面功夫,他還是會照舊做的。
沁芳院內,海菱早早便起來了,和孃親杜採月說了好一會兒話,摸著孃親給她做的嫁衣,繡功一流,面料上乘,是件難得一見的嫁衣,可惜她卻不是為自已喜歡的人披上的。
“孃親,你待在這裡,一有什麼訊息便派人送信給我知道嗎?”
海菱不放心她,真的不放心她。
她一定會盡快從太子府出來,然後帶著她離開。
杜採月看著她,心裡欣慰,等到她走了,她也該做自已做的事了,這麼多年都因為她,所以她才什麼都沒有做。
她相信以後菱兒會活得很好,她這樣厲害,沒有了自已這個累贅,會活得更好。
“嗯,孃親知道,菱兒放心吧。”
杜採月揚起笑臉,不管怎麼樣,今日是女兒的出嫁日,雖然這大婚令人窒息,可是她不能讓女兒傷心。
“娘,我要收拾了,你昨夜沒有睡好,先去休息一會兒。”
海菱吩咐一側的胭脂,扶了杜採月去休息,她是怕孃親傷心。
而且她要拿解蠱藥,如若沒有解蠱藥,她是不會上花轎的。
今日若是她不上花轎,只怕這話就難說了。
“綠荷,立刻派人去找管家,說我要見將軍。”
“是,太子妃。”
綠荷詫異的挑眉,不過不敢多說什麼,應聲退了出去,房內,四個嬤嬤上前,開始給海菱開臉,待會兒上妝穿嫁衣等。
海菱默不做聲的任憑她們擺佈,心裡關心的是江灞天是否會拿出解藥。
很快,門外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有小丫頭的呼喚聲傳進來。
“將軍。”
江灞天高大魁梧的身子走了進來,房內的人皆福身行禮,海菱揮手讓她們退下去,然後抬首直視著江灞天,一句話也沒有說。
江灞天豈會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倒也沒有多說廢話,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錦盒:“這是蠱母,只要在你孃的手臂上劃一條血口,開啟這盒子,那體內的蠱蟲便會被引出來,她便沒事了。”
“好。”
“千日紅的解藥呢?”
這一次海菱倒沒有多說話,反正她娘所受的苦,那柳氏也受了,而且受得更痛苦,江灞天眼見她中毒,也不加理會,她的心裡定然是憎恨江灞天的,留著她,讓他們內裡怨恨也不錯,海菱唇角擒著笑取出了千日紅的解藥,放在桌子上,然後看著江灞天取了那解藥往外走,緩緩的開口。
“我希望我娘在將軍府過得很好,如若讓我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
其聲狠厲,異常的森冷,江灞天微微一怔,沒來由的相信,這個丫頭,若是嗜血起來,只怕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心頭不免升起一抹愁悵,自已的幾個孩子似乎只有她和他最像,可惜她是個女孩子,生來只是一棵棋子。
“只要你安份的待在太子府,你娘不會有事的。”
江灞天說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門外眾人齊喚:“將軍。”
等到那沉穩的腳步聲走遠了,海菱才衝出了房間,身後的人叫了起來:“太子妃,太子妃。”
海菱理也不理,她拿到了原體母蠱,恨不得一時解了孃親體內的蠱毒,哪裡還理會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