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可審的?他們罵人,我打人,扯平了。”
頭領怒喝道:“先給我把他鎖了,再去抓那個女的。”
一左一右走來兩個公差,拿著鐵鏈來鎖豚郎。豚郎雙手一揮,兩個公差連著打了幾個滾,仰天倒在地上,嘴裡哼著,就是起不來。
那頭領不再發話,揮刀朝豚郎的下三路砍來。豚郎跳過一邊,伸腳一勾。頭領跌了個嘴啃泥,忍著痛叫道:“合夥上呀。”
來的公差倒是不少,可是沒人再敢上前拼命。有人出主意說:“快去找筠松道長。”腿快的一聽這話,便飛奔向西去搬救兵了。餘下的幾個架起頭領也向西走了。
豚郎知道麻煩不小,忙帶著猴妮匆匆離開。他們沿著南面的一條大路,急急向前奔跑。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他們的周圍出現了一群道士,都是一樣的打扮,青灰色的長袍,黑色的棉布短靴,手裡拿著一柄拂塵。一個老道,不見他展開身法,卻已站到了豚郎的對面,鬚髮都是白的,稀疏的眉毛足有三寸,還真有點像老神仙。這位老道肯定就是筠松。他氣定神閒地說:“無量天尊,年少氣盛情理之中,隨我進觀修煉去吧。”
豚郎想,這些人都是公差請來的,跟他走能有什麼好事,便道:“我與前輩素無恩怨,還是讓我們走吧。”
老頭淡淡一笑道:“我自然來了,你要走,怕不那麼容易。”說完,又嘰裡咕嚕地念了幾句豚郎聽不懂的話。那一群道士便踏著古怪的步伐,舉著拂塵,從不同的方位,攻上來。
豚郎不敢怠慢,急從腰間抽出無影鞭,依照口訣轉著身形,不停舞動。奇怪的是,那些拂塵觸鞭竟能不斷,難道比鋼鐵還堅固?他真的很緊張了。其實還是他缺少經驗,拂塵前面的部分,都是軟綿綿的毛,那鞭雖然厲害,也難將它打斷。
那些道士更是驚懼。明明看到他手中拿了一根鞭狀的藤條,舞動後卻又不見蹤影。一條無形的暗氣恍如千鈞鐵棒,稍一接觸,拂塵幾乎要被震脫。如果不是走的“九宮步”,早有人傷倒。
筠松道長見勢不妙,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竄到豚郎身後,一把拉過猴妮,用拂塵柄點中了她的“魚際”**。隨即對豚郎道:“你要保她性命,趕快停手。”
豚郎一言不發,奔過來搶人。老道退後幾步,又點了猴妮的“正腰”**。猴妮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笑聲相當恐怖。豚郎停下來怒不可遏地說:“快放了她。”老道立刻解了猴妮的笑**,並歉然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她的。你們好好地跟我去,都太平無事。”豚郎怕他再施什麼妖法,只得背起猴妮跟他走。
進了山頂上的道觀中,有兩個道童送來了幾個蒲團。老道又為猴妮解了另一處**道,客氣地請他們坐下。
坐在蒲團上的豚郎問筠松:“你不把我們送官府了?”
老道說:“你如果是江洋大盜,我就不會帶你來了。我聽公差說你武功了得,剛才一交手,才知道你比他們傳說的還厲害。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能否答應?”
豚郎說:“你有那麼厲害的妖法,還有什麼事求我?”
老道嘆了一口氣說:“看來你是初入江湖,許多事還不瞭解。想我中原,本是儒釋道三教並駕齊驅。自唐僧從西天取回經來,佛教如日中天,道教日見式微。只有南方一代,信奉佛教的人還不多,我想讓你去那裡傳道,光大我道教。”
豚郎好奇地問:“我到那蠻荒地帶傳教有什麼好處?”
老道說:“人都在為利而忙,我當然不會讓你白乾。你如果願意,我將把看家本領傾囊相授。”
兩次離開多情島的經歷,已讓豚郎充分認識功夫是何等重要。他一聽能學到本領,便點頭答應,至於傳什麼道,以後再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