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著牡丹盛開圖案的獸鼎上,香菸繚繞。
煙霧氣,楚城的臉略有些迷離看不真切,廳內的每一個人卻全部都垂著臉,一個個噤若寒蟬。
“誰?!”
許久的沉默之後,楚城終於吐出一個字。
短短一個字,沒有平日裡半點慵懶之氣,有的只是秋水一樣的冰冷,刀刃一樣的凌厲。
隨在坐在榻上的楚城和他懷中的獨孤月,整個廳中站著的只有攬月一人。
紅毯上,一片精緻女子無聲地跪著,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半點粗重的喘息。
主子很生氣,這一點誰都看出來了。
主子生氣的後果是什麼,所有人都知道。
“你們知道我的規矩!”楚城的語氣重新變得慵懶,卻讓所有人的後背越發冰寒,“攬月!”
“是!”
恭敬地答應一句,攬月大步走下臺階,停在紅毯上跪在最前面的初星面前,緩緩拔出了腰上的彎刀。
“主人,真的不是我!”初星低聲辯解著,似乎是生怕聲音大了,吵響楚城懷中睡著的獨孤月。
昨晚與她共度良宵的男子竟然是一位女人,而且是一個絕色精緻,遠勝過她的女人。
這樣的結果,是初星絕對想不到的。
她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女人下毒。
當然,她最最驚愕的是,楚城對這個女人的態度。
他看向懷中那女子時,目光是那樣地溫和、關切、憐惜、心疼……那是憐星從未見過的楚城的表情。
一位公主,四個男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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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楚城緩緩抬起臉,垂下來的墨髮如絲般自然地滑到一邊,一對桃花眸子微微眯著看向初星的臉,“是誰?!”
“我……我不知道!”初星的目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她拔刀相向的攬月,忙著垂下臉,不敢再對上楚城的眼睛。
彎刀緩緩揚起,攬月猛地揮手,鋒利地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刀光。
“攬月!”
在刀尖距離初星的頸不足一寸時,楚城的聲音突然懶洋洋地響起。
“主人!”
攬月及時收手,恭敬地將臉轉向楚城的方向,彎刀掠過初星的頸,留下一道寸長的血痕,若再晚一刻,只怕初星性命不保。
“告訴我原因?!”楚城猛地抬臉,一對黑眸眯起窄窄的一道縫,只是一絲的目光,卻透著讓人心顫的寒意。
“主人的話,攬月不懂!”攬月垂著臉,語氣平靜。
“不懂?我還沒有說殺她,你為什麼要動手,難道不是想要殺人滅口?!”楚城的聲音淡淡的,似乎說的並不是無足輕重的事。
熟悉他的人卻會明白,他越是平靜,也就越危險。
“攬月逾越,請主人責罰!”攬月依舊垂著臉,握著刀的手卻不知不覺地收緊。
目光微閃,楚城的視線便移到了初星身上,“初星,現在你還要幫她隱瞞嗎?!”
“主人……”初星的目光有些膽怯地抬起來,又迅速垂下,扶著毯子的手掌微微地顫抖著。
“說!”楚城突然低喝出聲。
初星全身一抖,不光是她,幾乎是所有廳中的人都是全身一抖,就連楚城懷中的獨孤月也不例外。
感覺到懷中小人的震動,輕抬左手,楚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順勢將她身上的毯子裹了裹。
“我……我從公主的房間回來,向攬月姐姐轉達您的意思,回房之後因為覺得腹中飢餓,便到廚房想也尋些點心來吃,哪想……”初星抬眼看看垂在眼前,攬月手中彎刀上滑下來的血珠,“哪想剛好看到攬月姐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