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杉下右京點了點頭,“關於這點,必須等到確認了被害者的身份和人際關係之後才能確定。可是在此之前,”他睿智的眼睛裡流露出堅定的神采,“我想先問問看上條醫生你的看法。”
“我前段時間拜讀了你去年發表的關於特異性犯罪的論文,裡面提到的關於由被害者情況來分析兇手心理及行為模式的觀點讓我印象深刻。”
“啊,那是我大學時期的論文了。”上條頓了頓,似乎對於杉下右京的堅持有些困擾,但他終於還是正色的點了點頭,“既然您這麼說的話,我就說一下我的分析吧,不過,這僅僅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看法,在現階段,還稱不上‘素描’。”
‘哦?水樹你不打算說謊了嗎?’
‘雨宮,我改變主意了,在這個男人面前說謊是沒有用的。’
“在特異性犯罪中,‘屍體’通常是一種具有象徵性意義的意象,可以說是兇手想向社會表達的東西或是他內心渴望的顯示。並沒有損毀屍體,相反地,採用一種堪稱‘精心’的方式處理屍體,說明兇手並不是狂躁型人格。而‘花朵’和‘女性’同屬於‘美’和‘生殖’的象徵,在以往的很多案例裡,兇手透過凌虐和破壞屍體來發洩內心的慾望,但這次發現的屍體卻將兩者聯絡在一起,以‘女性’孕育‘花朵’,由此,我推斷兇手應該是相當神經質且感性的人,有一定的與人交往障礙,從事的可能是與藝術有關的工作。再加上杉下警部剛才說的,花朵並不是事後插入,而是直接在受害者還活著的時候被種植在腦內的,我認為可以推斷兇手是獨自居住的,而且很可能,受害者是在死後才被埋在土裡的。”
“哦?為什麼這麼說?”
“特異性犯罪者通常將他們的受害人稱為‘作品’,就像某些連環殺人狂有蒐集‘戰利品’以便重溫犯罪時的快感的習慣一樣,特異性犯罪者對他們的‘作品’相當重視,在花朵的培育階段,兇手應該不會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樣把花種在活人的腦裡,但那個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如果一開始就將受害人埋在土裡的話,兇手應該沒有每天去觀察花朵生長的條件吧?就算有,也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才對。”
冷靜的闡述著自己的分析,上條抿了抿唇,“綜上所述,我認為兇手可能是一個從事某種與藝術相關的工作,神經質,有一定的與人交往障礙,獨居且有一定經濟基礎的男性。”
“還有,如果警方繼續在那片空地搜尋的話,也許還可能發現別的受害者屍體。”
“啊!右京桑!”聽到這句,一直沉默著的龜山突然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那塊空氣上的確開了不止一處這個花!”
“我也看到了。”杉下右京示意身邊的熱血刑警稍安勿躁,對著上條說,“上條醫生,還有嗎?”
“沒有了,”上條皺了皺眉,“現階段的資料不足,我也只能進行一些推測而已。”
“謝謝你提供的意見,”說著,杉下右京突然停了一下,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上條做了一個歉意地手勢。
上條體貼的搖搖頭,示意他隨便接聽。
“喂,我是杉下……是這樣嗎……好的……嗯,我知道了。是,謝謝你,一直依賴麻煩你了。”中年紳士端正的眉峰聚攏了起來,他放下電話,聲音嚴肅而凜冽,“龜山君,上條醫生,我們現在回去現場吧。又發現新的被害者了。”
這個世界裡警察的行動力真是不容小視啊。鎖上辦公室的門,跟上兩個刑警的步伐,上條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彎起了嘴角。
過分陰柔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危險而邪氣。
‘不過,警察也就算了,水樹你為什麼也要被叫去現場?’
‘…………雨宮,你也學會吐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