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他抽出一隻煙,不管衛未一什麼時候回來他都打算在這兒等,現在他比剛才冷靜了一點,開始考慮到底該跟衛未一說什麼,能說什麼,衛未一會理他麼?總會理他的吧。衛未一可能一見他就怒火中燒地把他趕出去也說不定,不過之後他總該是能夠哄他安靜下來。只是他不知道衛未一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天在醫院裡,衛未一的那份平靜讓他不舒服,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有多介意衛未一在想什麼。
現在他回來了,他知道只要衛未一還愛他,總會原諒他的不好,“所以自己才這麼恬不知恥地有恃無恐?”他的腦子裡冒出這句話,隨後忽然有種安慰,衛未一是絕對不會這樣想他的,即使他自己都厭惡自己的時候,他在衛未一的眼裡仍舊是好到值得全心全意去愛的,他十分確定這一點。他想起多少年前根本不相信愛情的時候,從一本外國小說上讀到的一句話——這世上唯一的魔鏡就是你情人的眼睛,在那面鏡子裡禿頭也可以照成風度翩翩的王子。
他在衛未一的床上坐下開啟電腦,漫無目的地瀏覽著衛未一拍的照片。能給衛未一什麼他還是不知道,能保證衛未一什麼他也不確定,未來……打住吧,季布強迫自己停止所有理性的思維,他只知道現在他就是想要看看衛未一的臉,今晚他心神不寧,這種渴望他再也壓抑不下去了。他在心裡祈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誰祈求——只是祈求他心裡那個永遠蒙著面紗的權威允許他放肆一次,允許他隨心所欲地試著愛上一個人,就這一次,他發誓他一輩子絕對不會再放任自己第二次,就這一次他相信幸福其實不是幻覺。
誰知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季布抽了不少煙,越來越著急,但是在見面之前又不想先通電話,免得橫生枝節。等到終於聽見開門的聲音,季布站起身來,鬼使神差地發現自己心跳加速。今晚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顧慮重重地壓抑著自己的行為,他會按照他的本心去討好這個孩子,求他原諒自己,他願意全心全意地對待那個孩子,全心全意地保護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衛未一在門口發出一陣大笑,季布愣住了,隨即意識到衛未一不是一個人回家的。
衛未一大笑著在門口跟一個藍頭髮的男孩纏在一起,那個男孩也笑著,一進門就被衛未一拽下褲子,衛未一咬著男孩打了很多孔穿了一堆環的耳朵,男孩也不甘示弱撕扯開衛未一的衣服,隨即又被自己堆在膝蓋的褲子絆了個跟頭,衛未一順勢跟著倒下去,趴在他身上。
兩個人激烈地親吻著,男孩氣喘吁吁地拉開衛未一的褲子,兩個人的手在彼此的關鍵部位較量,衛未一放開男孩的嘴唇,剛要去咬他的耳朵,突然頓住了,男孩從下面看到衛未一慘白驚愕的彷彿見了鬼一樣的臉,也嚇了一跳,“衛未一,你怎麼了?”
怎麼了?進門的時候就覺得不對,那個時候就聞到了熟悉的煙味,可是自己竟然沒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麼,都是這男孩身上妖里妖氣的香水味太濃,燻昏了他的頭。衛未一臉朝下不敢抬頭,衣 冠 不 整 地趴在一個幾乎全 裸 的男生身上,煙味比剛才還濃,他閉上眼,要是不抬頭不睜開眼睛一切就沒發生該有多好。
可他還是張開了眼睛,一點點抬起頭,先是熟悉的長腿,然後是再熟悉不過的衣服,最後是季布的臉,他正在抽菸,泰然自若居高臨下地瞧著這幅 淫 亂 畫面。
“打攪了啊。”季布吸了一口煙,似乎笑了一下,往那男孩身上臉上看了看,“質量還不錯,看起來技術也很嫻熟。舒服吧?”
季布轉身向門口走,走出門的時候,衛未一從地上爬起來,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季布胳膊,“你來幹什麼?”
季布回頭看著衛未一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後從口袋裡摸出鑰匙,口氣很輕鬆,“我想起來鑰匙還沒還你,所以送回來。”
衛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