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寶珠的眼眶又懸上了晶瑩的淚,眼瞼一眨一閉間,淚滴就這麼滑落在略顯得粗糙的面頰上:“連累……你……上官……上官峰……傷你……不要管……我,走……走……”
大概意思應該是說害怕因為她的緣故讓零被上官峰責難,讓零受到連累,所以囑咐她快些逃走。
零冷哼了一聲,面上有著決然的霸氣:“他不敢。”
她都還沒找他算賬,不過是一個老狐狸,如若不是要把上官家家的家業連根一同毀去,如若不是顧忌到他手上的毒蠱,她早就把這個禽獸給凌虐致死了!
“誰敢傷害她,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柳輕非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零的身邊,語帶不爽地哼了一聲,大咧咧的坐在了床尾。
“知錯了?”零美眸一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原本緊張肅殺的氣氛在一霎緩了下來,添了些輕鬆之意。
流火似是聽懂了什麼,輕鬆地走到了柳輕非身旁,似待戲謔地輕嗷了一聲,爾後招搖地坐上了他的大腿,挑釁地瞄了他兩眼,遭到對方毫不留情地甩開。流火輕鬆瀟灑地四蹄落地,仰頭傲然地走回零的腳邊。
“我……”柳輕非窒了一聲,隨後冷冷地抬眸嚇退了幾個堂主揶揄的偷瞄,面帶赧色地扭頭一甩,“錯了。”
錯在沒有一掌精準地打死這個吃人豆腐的病女人!
“他……是……是誰……”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寶珠已經不復剛剛轉醒時的恐懼,知曉室內眾人對自己並無惡意,加上有零的存在,讓她倍感親切。
零唇邊揚起輕輕一笑,“他是……輔助我們摧毀上官家的人。”
摧毀上官家……寶珠教這幾個字眼震驚地睜大了雙眸,“婉……婉兒……你,你要……毀了……上官家?”這還是從前那個天真活潑的婉兒麼?
“我不僅要讓他們臭名原著名聲盡失,更要讓他們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哼,殺了他們就太過痛快了,她要讓他們嚐盡地獄的折磨,在痛苦中死不瞑目!
就在這時,門外卻忽地響起魅影冷淡的聲音:“稟樓主,夏當家求見。”
柳輕非擰了擰眉,才忽地想起今日他還未來得及與他說上什麼話便因著心中不好的預感趕回了血影樓,當下他面色恢復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帶他到我的側樓,我稍後就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零倏然站了起身,面色淡然地望向柳輕非,“寶珠醒了,我們該送份大禮給上官峰了。”
忽地,寶珠顫然的手輕輕地扯了扯零的衣袖,“不要……走……”
零彎身輕輕拍了拍她稍顯冰冷的手,隨後抬手撫上她蒼白的面龐,“別擔心,此後我會陪在你的身邊。我這是要去商量摧毀上官峰的事情,待你身子好了以後,你就跟在我的身旁。”頓了頓,她眼神深邃地望著床上的少女,“日後若你不想嫁人,我便陪你終老,別擔心。”
柳輕非聽罷濃眉一擰,正要對此發出什麼抗議,卻不料寶珠聽到“嫁人”二字反應極其劇烈,面上有著無盡的恐懼感,雙手狠狠地捶在身旁的床被上,更甚是好不容易恢復的安然神色變得猙獰無比,本就嘶啞的嗓喉中迸出了厲聲的尖叫。
零面色驟然一變,正想上前穩定她的情緒,卻不料被她激烈的掙扎給推了開去,想要使用武力穩定她的情緒,卻又害怕傷著她。正在不知如何入手之際,邪莫愁咬著唇端著一個小瓷瓶走了過來,硬是把瓶中的液體倒入了寶珠的嘴中,面上更是因為她的掙扎多了一些撕扯的紅印。
不多時,寶珠便安靜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對上零帶著詢問的眼神,邪莫愁冷著一張臉,忍著胸前與面上的微痛,咧嘴解釋道:“適才她情緒太過激烈,如今讓她休息一番,醒來後應該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