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言快語說完,立即轉身,一溜煙跑走。
“你願意讓她留下?”凌奕軒看著那道身影,問輕雪。
輕雪推開兒子的房門,邊走邊道:“她願意留下,就讓她留下吧。她現在對我還算不錯。”
“主子。”睡在外間的無瑕忙為他們點燈,輕聲說道:“你總算回來了,綦兒和僢兒昨夜吵了一夜,今日又打了架,剛剛才睡著。”
“為何打架?”
“僢兒說綦兒將他的五毒水搶走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這兩個小子!”她撩開帳子,看到兩個小傢伙一個睡床頭,一個睡床尾,各自將錦被踢開了,睡得很熟。她的怒氣一下子消散了,為他們蓋好被子。
“他們長的越來越像了。”凌奕軒在她身後啞聲道,並走過來用指尖摸摸兩個孩子的小臉蛋,愛不釋手,“讓他們打吧,這樣兩兄弟的感情才會越來越好。”如果他們一家四口能團聚,該有多好。
“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嗎?”她冷睨他一眼,將紗帳放下攏好,走到外面。
他跟出來,站在月下,望著她往前走的纖柔背影:“如果我說翩若已經投靠鳳翥宮,你相信麼?”
“不信!”她即刻道,穿梭在遊廊下,走進睿淵的房間。而後遣走那兩個剛剛為睿淵換過衣物,餵過流質食物的丫鬟,執起睿淵的手腕。
睿淵的肌膚幾近透白,因沒有血色,依稀可見手臂上的血管。她撥開睿淵耳後的發,取燈仔細瞧了瞧,回頭看凌奕軒:“沒有痕跡,這個是真睿淵。”
男人抿唇不語,伸手扯開睿淵的衣裳,在那片白皙的胸膛上撫了撫,眉峰褶皺起。他認定這個是假的,不難對方也不會弄那麼多活死人阻止他去救這個睿淵。那麼,既然是假的,就一定有破綻。
隨即,他扶起睿淵的身子,瞧了瞧他的後背,再將他放躺回去。
“怎麼樣,找出什麼線索了嗎?”輕雪在身後問他。剛才她也見到睿淵的胸膛和背部了,沒有一絲傷痕和瑕疵,完美無缺。
男人回頭看她,利眸深深,濃得快滴出墨來,“先將他救醒再說。京城來報,攝政王在前日以商議軍事為由,將盟友老將老相國與晉公引至建昌宮,封鎖宮門,一把火燒盡。”
“不可能!”她嚇了一跳。晉公對他們有救命之恩,長風不會這麼做!
“為什麼不可能?”他掀唇冷笑,緊緊盯著她明澈的水眸,“這一次,我也讓他給騙了!我派去救他的三萬兵馬和宮內的內應,全數被他和鳳翥宮殲滅在護城河外一里,損失我兩員大將。他的目的,就是想引出我的內應!”
“那是鳳翥宮做的。”她提醒他。
他搖搖頭,莫可奈何看她,“鳳翥宮與拓跋睿晟聯手是個圈套,他向我求和,也是個幌子。鳳翥宮假意與拓跋睿晟聯手,攻城到一半時卻反咬一口,殺拓跋睿晟個措手不及,將他悶死在皇城。之後,讓祁陽王帶兵剿滅或降服他皇城外的餘部,趕狗入窮巷。這是今日發生的戰變,而我派去的人,早在昨夜全部橫屍護城河,無一倖免。宮中內應飛龍將軍,在營救他時,反遭暗算……而剛剛,他火燒建昌宮,迫不及待殺掉老相國和晉公,與納太妃母子相認,母子同心爭天下。輕雪,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他利用了你,利用了我,利用了所有人!”
輕雪眸中清冷,沒有說話。
凌奕軒見她不出聲,眉心擰了擰,負手轉身,看著床榻上的睿淵:“借用長風的身份,拿回那七萬東梁軍,坐上攝政王之位。再利用長風的身份,混淆他與納太妃的母子關係,讓我和拓跋睿晟掉以輕心,疏於防範。他很瞭解你,知道你會替他求情,而我也會答應你去救他,所以早早給我們設下陷阱,一石數鳥。這樣的長風,你還敢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