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瑪索輕點粉臻,「我看了你拍的電影,你是準備往好萊塢的那種空洞無趣的爆米花電影發展嗎?」
殷俊聳聳肩,這樣問,可不怎麼友善啊。
雖然他曉得歐洲人在做電影方面,和美國一向都有衝突,即便是他們的電影市場已經被好萊塢征服了,這些歐洲的電影人,仍舊是從來沒看得起美國電影過。
就連他們最厲害的商業大導演呂克貝松,實際上在法國電影界裡面,都屬於有點叛經背道的,不怎麼夥群。
但殷俊也沒有想到,蘇菲瑪索這麼年輕的小丫頭,說起這方面的事情來,也是如此的犀利。
「為什麼好萊塢的電影,就不好呢?」殷俊不答反問道。
「我覺得沒有意思,不能探討人性的問題,感情、家庭、社會等等方面,都沒有深入剖析,反而只是很無聊的媚俗。」蘇菲瑪索道,「像是我們法國的電影,在這方面就做得很好。我以為像是你這樣能寫出《阿甘正傳》的作家,是不會那麼庸俗的。」
「庸俗和文藝,其實都是藝術的一個方面。」殷俊組織了一下思緒,「你不能說好萊塢的電影都是媚俗的,事實上,只要觀眾們喜歡,電影受歡迎,那麼它就有存在的價值。再說了,好萊塢可不僅僅只有商業大片的,那麼多獲得奧斯卡的電影,不同樣是藝術性很高的麼?
相比起好萊塢的電影,我反而覺得法國電影有點過於偏執的意思。不是說文藝片不好,但是如果只是不斷的沉迷在講述自己的故事,把那些深奧難懂的東西,交給普通觀眾去理解,非要他們能夠共鳴,這不是一種強迫觀眾受罪嗎?」
「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讓他們看藝術片,感悟人生,這就是強迫他們受罪?」蘇菲瑪索很不贊同殷俊的話,「我們人生不該只有吃喝玩樂,還該有藝術的追求!這些電影,他們看了之後,對自己以後的人生,會有更多的思考,從而也會更加的對社會有貢獻,這不是挺好的嗎?」
「在法國,或許是這樣,因為你們的大部分人已經進入了脫離溫飽的階段了。」殷俊感嘆了一聲,「如果是在我的祖國,他們現在可不需要這些電影的。」
「你的祖國……是華國嗎?」蘇菲瑪索這下子來了興趣。
法國對華國,一直是很有好感的。
或許是因為法國大革命和巴黎公社發生過的緣故,他們對於華國,都有不小的親切感。
未來的40年,法國也是歐洲對華國最好的國家,相比起那個人面獸心的德國,法國真是要好太多。
比如說就在前些年,他們的導演就做了一部「解放軍進入法國,解放巴黎,贏得法國人們的歡迎」的電影,票房成績居然還不錯。
蘇菲瑪索就是在這種思想下,成長起來的法國年輕一代。
雖然不至於說很喜歡,但很有興趣是真的。
「是啊,那裡現在還很窮很窮,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殷俊陷入了思緒之中,他想起了自己的孤兒院,想起了院長媽媽,想起了那些阿姨,想起了那些「曾經」的夥伴。
蘇菲瑪索在以後的表演裡,基本上全靠賣臉過日子,但現在她才剛剛開始拍戲,再加上年輕,對人物的敏感度足夠,所以她馬上察覺到了殷俊的情緒低落,像是想到了很遙遠很遙遠的人。
蘇菲瑪索不算是殷俊的粉絲,所以不大知道殷俊在內地的生活——即便是凱琳娜,知道的也只是殷俊對外宣稱的那些而已。
真正的那些記憶,殷俊只能藏在心裡,這輩子沒辦法跟第二個人分享。
這是一種必要的寂寞和孤獨。
這也是為什麼樂易鈴看得出來,自己的這個弟弟,總是帶著孤寂的原因了。
其實不僅僅是樂姐姐,心思細膩的趙雅之也是看出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