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搞的。我們今天就是要讓千喬縣的貪官看看我們仁義鄉火石村群眾的力量。如果不把我們農林特產稅降下來,不把我們的負擔減下來,不把我們這些年的損失彌補了,我們絕對不放行。我們說到做到。正說著,前邊開過來一輛掛著大喇叭的卡車,嗚哩哇啦地叫著,一個姑娘的尖嗓子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鄉親們,同志們,朋友們,兄弟姐妹們,老少爺兒們,我們火石村的群眾從今天起就在這公路上設卡,凡是來往車輛每車必須交50元。我們這是被貪官逼的沒有辦法了。這幾年千喬縣的貪官把我們村子搞得窮得叮噹響,我們要吃的沒吃的,要穿的沒穿的,要用的沒有用的,住的是爛瓦房,孩子上不起學,病了沒錢看。可是同志們啦,你們可曾知道,當我們村群眾在遭受苦難時,千喬縣卻出現了十幾位貪官,他們總共把我們千喬縣人民的幾百萬裝在自己腰包裡了。現在他們進了應該進的地方,可是我們在這些年所受到的損失卻沒有得到賠償。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採取這樣的辦法,所以還請過往的車輛原諒我們,同時伸出手來幫助我們火石村群眾一把,幫助我們走出生活的困境。如果同志們不願相幫,那對不起,我們就不客氣了,你可以在這兒原地休息,但是不能透過,誰要是在這兒胡騷情,我們火石村旁邊有一眼澇池,可以請大家到澇池裡去洗洗澡,涼快涼快……
夏雨濃在心裡媽呀地叫了一聲,皺著眉頭思考該怎麼把這裡的群眾疏散開。他對面前的黑臉漢子說,把你們村的支部書記找來,我有話要對他說。
黑臉漢子轉著眼珠子看夏雨濃,起了疑心,說,你是誰?
夏雨濃說,我是新來的縣委書記夏雨濃,你們這樣搞是非法的,必須馬上把卡子撤離。
黑臉漢子嘿嘿地笑了,說,你是新來的縣委書記?騙子!真正的大騙子。我還沒有見過縣委書記一個人來的。你莫不是大款呀?你一個人開車是不是到什麼地方嫖女人去呀?象你們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小車一開,車裡把漂亮女人一拉,到外深山裡,野窪裡,什麼地方風景好,什麼地方人少,你們就到那兒去胡日亂嫖。你們把社會風氣搞亂了,把人心搞亂了,把我們的人民引到溝裡了,可社會還把你們宣傳成什麼成功的企業家,勞動模範,先進代表,你他媽的真不知羞恥。
說到這兒,黑臉漢子往夏雨濃坐的車子看了看,回過頭說,你把*藏在什麼地方了?要不就是到什麼地方會人家的,或者是昨晚上已經把人家日過了今天早晨才急急忙忙地往回趕上班去,對不對?
黑臉漢子這樣說的時候,周圍就圍了一大群人,不時地發出一陣哈哈的解頤的大笑。
夏雨濃覺得血管裡的血在往頭上直衝,臉頰也轟轟地發燒。自打參加工作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遭到這樣的侮辱。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發脾氣。他得忍著。他著急地說,我的同志,你可能不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是違法的,你已經對我的人身名譽構成了侵害,如果我告你侵犯名譽罪,你是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的。那黑臉漢子似乎愣了一下。夏雨濃又說,我真是新來的縣委書記,我叫夏雨濃,我現在必須趕快上任去,市委的領導已經到千喬縣了,你們不讓我過去,出了問題你們可是要負責任的。
黑臉漢子望望他,又望望周圍的人群,忽然轉身對大家說,你們看他像不像新來的縣委書記?
那夥人彷彿是商量好的齊聲說,不象,倒像一個大嫖頭。
黑臉漢子說,我看像李天亞的表兄弟,說不定也是一個大貪官,還沒有進去呢。
夏雨濃的眉頭緊緊地皺著,他掏出腰裡的手機要給縣委打電話,可是他剛掏出來還沒有顧得撥號,黑臉漢子就一把從他手裡奪了過去,裝在自己的腰包,別打了,裝什麼大款?不就是一個狗屁手機麼,有什麼值得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