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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谷大河的回答雖然讓大家覺得有些類似推脫責任,卻很奇妙的有種說服力。以民朝的標準的確不容易判斷高麗這種體制下的危機問題。
谷大河卻沒有一味的推脫,他繼續說道:“高麗人一旦用了人民幣,有了我們建設的銀行體系,他們的勞動價值終於有了一種穩定的衡量標準。只要有這樣的衡量標準,他們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
“這是為什麼?”袁慰亭急忙問道。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銀行和國家民生的關係,之前的銀行負責人從來不會進行此類的溝通,終於來自京城的大人物肯說這些道理,袁慰亭是絕不會放過的。
“有了一個能夠穩定衡量勞動力的等價交換物,就有了統一標準。高麗人以後不用考慮怎麼用他們手裡的東西進行易物貿易,更不用考慮用手裡的東西交換金銀之類的財富貨幣。只要讓他們有了能夠掙人民幣的途徑,他們就能夠用人民幣買到他們想要的幾乎所有東西。一切關係都變得簡單了,加上提供產品的來源又不再限於高麗,他們的日子自然不會難過。”谷大河解釋著。
沒等袁慰亭再說什麼,谷大河繼續說道:“不過按照咱們國內的經驗,高麗的手工業者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說這話的時候谷大河語氣裡面有些憤憤,這倒不是他對高麗人有什麼意見,而是讓谷大河想起了自己的經歷。身為央行行長王明山的妹夫,谷大河本來是前途似錦,至少大家和他自己都認為會前程似錦。可是谷大河偏偏捲進了省裡向銀行借款的問題,錢收不回來,眼瞅著就要大難臨頭。好在王明山也沒有真的拋棄自己的妹夫,一紙調令就把谷大河送到了高麗這鬼地方。暫時不用考慮去為根本收不回來的債務煩惱。
痛定思痛,谷大河覺得根據他受到的培訓,民朝省裡的局面頗為類似高麗的局面,省裡畫地為牢、固步自封,搞起了封建時代的那套。不過是把原本的小農經濟手工業規模擴大了很多倍而已。若是真的只有小農的手工作坊的規模,破產之後大概還能去出賣勞動力當個無產者。省裡工廠投資甚大,更是欠了一屁股的債務,想破產而不能。
且不論谷大河的情緒發源點,這番話還是有真知灼見。一眾人忍不住微微點頭,對於高階金融人才的分析頗為佩服。
大概的基本情況稍微匯總理順了一番,嚴復開始針對他自己的工作做了表態,“這個會開的很好,倒不是解決了什麼問題,而是讓同志們知道了我們在面對什麼。在這個時候,我要提的是內部的民主討論制度。當然,這是我們中國人的民主,和高麗人無關。”
這話在辦事處上層會議中引發了一陣笑聲,在所有人看來這簡直是廢話,高麗人和中國人沒什麼共同基礎。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此簡單的道理根本不用過多考慮。
面對這種輕鬆的反應,嚴復神色鎮定,“在我們辦事處這個體系內部,我們是不是要講民主呢?我們和高麗人之間沒民主可講,不過我們是不是因為這樣就要對高麗人無所不用其極呢?”
韋澤給嚴復的指示中強調了這兩個內容,既然現在民朝把全世界其他國家統統消滅的可能性不大,現在開始嘗試確立底線也就變得有必要了。
“我出身海軍,跟著艦隊到過很多地方。那些地方的百姓們對於外來的殖民者們並不是沒有反抗。高麗不久前就有過激烈反抗,反抗的物件之一還是他們幾千年的鄰居日本。都督有令,我們在高麗謀取的是中國的利益,所以橫徵暴斂並非我們的選擇。我們就算是要聚斂,也聚斂的是高麗的勞動力。”嚴復認真的說道。
一眾人裡面基本沒幾個能聽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能聽明白的也不想立刻發言。嚴復最後說道:“都督的意思我也未必完全明白,所以這就需要透過咱們內部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