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讓聰明人看到了方向,而聰明人中有些人喜歡賣弄,經過一中午的各種串聯,大家很快就明白了聖上青睞的目標,所以兩點到三點間上臺的兩位都意氣消沉。他們還是按照傳統的河道淤積的思路做的發言內容,雖然這些內容並沒有錯,但是得知自己已經不可能得到聖上的青睞,這打擊大概比他們報告的內容錯了更大。
部長的草稿是針對恢復漢代黃河的研究,裡面非常精妙的把黃河河道數次淤積不那麼嚴重的時代與幾次遊牧民族入侵聯絡起來。中原文明的興盛則意味著農耕的發達,對水土的破壞自然會嚴重起來。
聽著雷俊辰的發言,部長臉上毫無表情,內心則是非常滿意。有這樣一位在關鍵時刻能夠拿出手的人才是非常棒的事情,雷俊辰巧妙的將上午的清水對河床的侵蝕,與黃河淤積製造懸河的歷史結合起來。所有要素完備後,總結性內容則是‘民朝國家層面的國土綠化政策、移民政策、將西北高原恢復成半農半畜牧地區的政策’就是好啊就是好!
部長看得出,聖上韋澤同志真的聽進去了,但是令部長有點不解的是,聖上韋澤同志並沒有絲毫高興的模樣。他眼睛冷淡,彷彿整個人都在思考另外的東西。人近在咫尺,卻偏偏給人一種遠在千里的感覺。部長對此不得不生出莫測高深的感嘆。
不過韋澤在晚上倒是非常俗套的接見了四位發言的年輕同志,除了九江局的那位,還有雷俊辰以及另外兩位研究河道淤積問題的兩位。部長心裡面暗自得意,不管聖上韋澤同志如何學問深厚,能力高強,幹辦具體事情都得由下面的同志負責。這四個人裡面,部長除了對那位九江局的同志不瞭解,剩下三位都是他的學生。有這樣的三人做支柱,部長的位置大概是刻意繼續穩固很久滴。
兩位研究河道淤積的,一個是做京杭大運河的研究,另外一位則是研究淮河。加上研究長江和黃河的兩位,民朝亞洲最重要的四條河流湊齊。韋澤並沒有立刻聽他們的學術觀點,也沒有發表自己的觀點,他只是讓這四位介紹一下自己所在的單位。
四人一一作了介紹,水利部長在水利學院當老師時候的三位學生介紹的都四平八穩,而九江水利局的那位同志看來認為組織上對九江局的處分不公正,話裡話外都是不滿意的意思。他們四人介紹完,韋澤對九江局的同志說道:“陳不疑,你爹陳哲要是聽了你這話,大概得批評你。你覺得處罰的原因不正確,所以處罰不正確。但是組織上處罰水利部門,是因為水利部門沒有完成你們的職務。如果你們最初就把清水侵蝕長江河床,掏空大堤底部的問題說清楚,而更高階別的執行部門不聽。你們責任盡到,處罰你們就不對了。可你們明擺著沒盡到責任,難道就不該處罰麼?”
這位陳不疑聽了韋澤的說法,第一反應就是想反駁,不過又想了想,他也覺得韋澤說的不是沒道理。只是這股子氣憋在胸口,陳不疑還是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表現。
水利部長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圈外人被訓斥而竊喜,一聽陳哲這個名字從韋澤這裡被講出來,部長心裡面更加不安起來。現在已經退休的那幫老兄弟中,被認為是真正‘老兄弟’的,是韋澤1852年離開永安,抵達長沙前的那一撥人。這撥人的特點是參加了韋澤創立參謀部體系的初期過程,可以說是建立制度的一票人。這票人裡面基本都以軍功立功,陳哲卻是技術立功。有科學天份,進入科學技術部門的老兄弟中,陳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更重要的是,陳哲就是韋澤的親傳弟子。
沒等水利部長判斷出利益衝突點,韋澤轉向雷俊辰,“小雷,你今天寫這篇稿子之前,是具體從事什麼專業課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