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突然止步,小聲的詢問宋魯道:“我想今天的會面關乎我們宋閥的未來,你說我兩人應否陪吳公一起進去見大兄呢?”
宋魯嘆了一口氣:“我何嘗不知道這次會面很重要呢。但,大兄有他自己的考慮,我想他應該是想和吳公單獨見上一面吧。”
宋智苦笑的點頭,算是認可宋魯的猜測,臉上擔心的神色越發深沉。
李欽對此有些不解:“你們擔心什麼呢?只是和天刀見上一面而已,沒有那麼可怕吧!”說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嗯?你們怕閥主拿我來試刀?”
宋智對此憂心仲仲的道:“試你的刀法是必然的事。我擔心他會不會突然下手殺你。照慣例給他把名字刻在磨刀石的人,最終都會命喪於他刀下。我怕他不肯改變這個慣例,那可就糟糕了。”
“哈哈!”李欽大笑起來道:“我承認宋缺很強大,但是他為何要殺我?他敢殺我?殺得了我麼?”
宋智道:“大兄從來行事敦人難以測度,前一陣子他暗下離開山城,回來後就把你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
李欽哂然:“他是在江湖上聽聞我的名聲了?唔,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是太好呢?”
李欽自嘲著。這也是事實,在某個白道領袖的宣傳下,李欽在江湖上的名聲確實比較糟糕一些。說他貪花好色的人有些,說他判經離道的人也有,說他殘忍好殺的人也不少這些都是外人的宣傳。與之相對的,李欽也給那個門派和他背後的勢力抹黑不少。
總之,宣傳這塊陣地,你不去佔領他,別人就會這麼做。
李欽也只是遵守彼此往來的規矩而已。
宋魯對此倒是不屑一顧:“江湖傳聞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慈航靜齋就是見不得我們南方人好。”說道這裡,宋魯憤恨的咬牙,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他這宋閥的高層對慈航靜齋也不待見的很。
“這裡面有故事?”李欽心底略過一絲好奇,卻終究沒有開口細問。
只聽宋魯繼續說道:“江湖上的事情也只能騙騙那些凡夫俗子,我們這些人可不會管那麼多。但對於大兄為何如此做,我儘管多方試探也毫無頭緒,也許他有自己的想法吧。不過,磨刀堂的確危險,若你現在就走,我們絕不會怪你。”
李欽哈哈一笑,道:“我李欽豈是臨陣退縮的人,宋閥主是宗師,我也是,雖然未必能夠勝得了他,但自保應當是沒問題的。等著吧!為了我的大業,我也是要活下來的。”
言罷李欽灑然跨進院門。
進門後是一道橫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轉右曲,放眼四方,綠蔭遍園,步移景異,意境奇特。
曲廊盡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點,被石橋連線往環繞庭院一匝的迴廊處。
石橋直指另一進口,隱見其中是另一個空間,古樹參天,茂密碩壯,生氣勃勃。
李欽穿過石亭,過橋登廊,透過第二重的院門,眼前豁然開闊,盡端處是一座宏偉五開間的木構建築,一株高達十數丈的槐樹在庭院中心氣象萬千的參天高撐,像羅傘般把建築物和庭院遮蓋,在陽光照耀下綠蔭遍地,與主建築渾成一體,互相襯托成參差巍峨之狀,構成一幅充滿詩意的畫面。
李欽大感暢快,繞槐樹一圈緩行欣賞個夠後,才緩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築物的白石臺階。
磨刀堂偌大的空間裡,一人背門立在堂心,身上不見任何兵器,體型像標槍般挺直,身披青藍色垂地長袍,屹然雄偉如山,烏黑的頭髮在頭頂上以紅巾繞紮成髻,兩手負後,未見五官輪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
兩邊牆上,各掛有十多把造型各異的寶刀,向門的另一端靠牆處放有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