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自守著那金鳳亭附近不走,乍醒之際,身旁早有兒子武子威在逗她玩小風車,另有一名年輕丫鬟守候於旁,她乃是陸不絕發現如此情景而臨時找來照顧花弄情。幾天來倒相安無事。
突見花弄情醒來,丫鬟顯得不安:“二夫人醒了?”嘴巴雖如此說,卻不敢靠近,因為她素知花弄情之潑辣,很似乎被威脅著。
花弄情倒是怔愕不已:“我怎會在這裡?”
“二夫人失神五天了。”
“五天?”花弄情怔然立起:“你是說我五天裡頭跟我那小白痴兒子一樣愣頭愣腦?”
丫鬟吶吶點頭。
“給我滾——”花弄情硬是丟不下這個臉,一掌掃了過來,那丫鬟連滾數丈,嚇得淚水直流,還未定神已跌跌撞撞逃命去了。
“可惡!這死毛盾!”
花弄情趕快回憶前事,她發現那天晚上是毛盾闖門而入,戰了一會兒即失神,該是受了他的攝心攝魂術,想及自己變白痴受人擺佈,她更嚇壞:“我做了什麼?”但見身在石亭,她頓有所覺,趕忙按開機關,掠入裡頭檢查,李平早不見蹤影。
她恨恨又走出:“小賊敢耍我?實在可恨!他怎知我的生辰八字?”
當下拉著兒子直往閨房奔去。
那閨房極盡奢華,地面鋪的全是純白羊毛長毯,四處掛滿紅色柔紗,另有一張圓型大床,除此之外該是三面牆壁嵌著的大面鏡子,敢情她是個自戀狂,方進入此房間,任何角度都可瞧及自己長像和全身肌膚,何等神妙之設計。
不過她此次進門瞧見的是自己滿臉腫脹青紫,滿身淤血,如此情景比落水狗,過街被打老鼠還慘。
她不禁淚水四溢,什麼世界啊,自己竟然被揍成這副德行?她倚向鏡子,檢查自己傷勢,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這是她一生中最醜的一副長相,還讓人瞧了五天。
她不禁大吼,要把毛盾挫骨揚灰方始甘心。
情緒發洩過後,她才拿出特別調配的藥物,慢慢替自己治傷,一個個傷口,一處處淤血地小心翼翼處理。
直到處理一半,她似乎想到什麼,趕忙往床頭後邊那小盒子抓去,拿出一道靈符和一個女布娃娃,仔細瞧瞧,娃娃胸口已有紅色血痕般圓點,她才噓口氣。
“還好我早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先叫法師替我避災難,否則準遭了毛盾暗算!”花弄情愛護有加地親向布娃娃,隨又瞪向痴呆兒子,欣笑道:“說你笨,你這次倒救了我,沒有你的前例,我怎會想到趨吉避凶之方法?”
武子威還是一副傻笑。
“沒關係,不久將來,那厲害法師一到,一定替你解咒!”花弄情摸摸他腦袋算是安慰,但她很快恢復先前嗔怒:“把我整了五天,我要你的命!”
當下她很快找來紙筆,寫下幾行字,然後偷偷行向後花園,那裡有不少梧桐樹,她輕吹口哨,一隻白色鴿子飛向她手中。
她很快將字條套在鴿子腳環,這麼一放,鴿子登時沖天而去。
花弄情已殘忍笑意猛露,似乎毛盾已無法逃出她手掌心似的。
且說毛盾日夜不停趕路,不到七天已抵天狐山。
寧靜湖泊,紅黃林樹,以及一連串鄉村特有的矮房,點綴出一幅世外桃源美景。
若非有要事前來,毛盾和武靈玉定是心暢意迷而沉醉於此美景之中。
李平就不一樣了,一回到此溫泉村,他已如過奈何橋,生死立判。有好幾名村友認得他過來打招呼,他卻只是虛與委蛇,照著毛盾指示,先帶他到自己住處。
小木屋依舊,只是久無人住,養了一窩老鼠和蜘蛛。人方進去,老鼠四竄逃開,一股溼腐味道衝向鼻頭。
李平倒覺得好笑,指著靠溫泉那牆角:“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