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淵很快答完題,交了卷子。
然而,從第二場起,題目變的有針對性,也更加主觀,就連原本簡簡單單的經書解析,都上了不少層次,謝無淵很難提筆作答,他實在是拿不準到底是要&ldo;懦弱&rdo;還是&ldo;冒進&rdo;,一直猶猶豫豫。
直到號舍外傳來最後三個時辰的報時時,謝無淵才隨便寫了點似是而非的觀點,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謝無淵這會兒已經沒有閒情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他開始變的緊張,害怕何賀和謝父這一年來的時候,在自己身上白費了功夫,害怕自己答不好,讓二人失望。
謝無淵在第二場的表現,明顯影響到了他答第三場的心情。
三場考試的比重是一比三比六,也就是說,其實第三場的策論才是重中之重,第二次答得好不好,起不了關鍵作用。謝無淵在第二場的失利,壓根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嚴重。
可惜的是,謝無淵這幾天壓力一直很大,考前謝父謝母的鼓勵,更是讓他給自己暗自施壓,謝無淵這輩子做了十二年的紈絝子弟,第一次得父母正眼相待,一心想著做的好點兒,再好點兒,謝無淵自己都沒覺察出來,心理負擔就已經超出他所能承擔的正常水平了。
第三場考試的時候,謝無淵看了策論的題目,當場就呆住了。
冷汗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心裡發憷,頭皮發麻,這個題目他做過,謝父給他講過一遍,何賀又給他講過一遍,可該死的,他忘記了!
謝無淵甚至忘了最開始寫的是什麼,腦子裡亂的很,一會兒浮現謝父眉頭緊皺&ldo;這裡寫的不好,太冒進了,&rdo;一會兒又浮現何賀低聲輕語&ldo;那裡要改一下&rdo;,謝父和何賀輪番出現在謝無淵腦子裡,謝無淵覺得自己要炸了!
系統磨磨蹭蹭的出來,吞吞吐吐:&ldo;宿主,你需要冷靜,監測資料顯示,你正處於崩潰邊緣,請宿主鎮靜。&rdo;
有的時候,越著急,越想不起來,謝無淵正處在這樣一個境況。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謝無淵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待學子的同窗,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一場自己過不了。
再加上第二場,這次會試,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要掛了的。
候在門外的謝家小廝趕忙圍上來,幫忙拿籃子、衣服什麼的,茶盞遠遠的瞧見謝無淵臉色不好,馬上支了一旁的另一個小廝回府,把訊息傳給謝老爺。
謝無淵出來的時候,何賀還沒出來,謝無淵也沒等他,直接吩咐車夫回府。
謝老爺早前聽了小廝的傳話,沒說謝無淵什麼,只道是好好休息,今年不行,還有三年後,不著急。
謝無淵走後,謝父才重重嘆了口氣:&ldo;早知道,我就不該逼他。是我弄砸了啊。&rdo;
謝夫人安慰他:&ldo;沒事,無淵才十五歲,還沒加冠吶,不著急。&rdo;
二夫人也忙著搭話:&ldo;無淵可比無江厲害多了,無江那會兒,鄉試還考了兩次吶。&rdo;
謝老爺看了二夫人一眼,又嘆了口氣,心道,這能比嗎?謝無淵從戒了賭到童生試,才半個月;從童生試到鄉試,也不過一年!如果不是因為壓力過大,怎麼可能掛在會試上?!怎麼可能掛在有了題目的會試上啊?!
謝家&ldo;無&rdo;字輩一共三個兒子,謝無江從小就學,學了這麼久,也不過是個三甲的同進士出身;謝無海進了宮,不可能再擔任御史;只有謝無淵一個,雖然小時候不學好,但這會兒,三年的時間拿下舉人,原本有望再進一步,謝無淵最開始的那篇策論,謝父看過,優秀稍微往下一些,絕對及格線以上,也就是說,只要前兩場不交白卷,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