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慢吞吞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沾的草屑,高舉右手向靈鷲揮動。
殘陽灑照在他挺拔桀驁的背影上,猶如偉岸而不可征服的崑崙,屹立於大地中心。
“瀟灑……”骷髏頭躲在龍城公主的袖兜裡偷望著他的主人,嘴裡喃喃低語。
二十餘頭靈鷲陸續著陸,並肩走在最前面的是玉後梨雲姬和一名青衣男子。
在兩人身後,呼衍噩、溼闐幹、鳩陽婆、龍邪禪、科槐匈、折蘭胭以及包括拓寒在內的一干玉華殿、北斗宮門下的二代弟子鴉雀無聲地緊緊跟隨。
霍去病在青衣男子的身前單膝跪地,昂首喚道:“師父!”
傲霍沒有理睬他,漠然掃過一邊的潔霜屍首,才問道:“是你殺了她?”
“是!”霍去病從容應答,並未向傲霍作出絲毫辯解。
這時玉後已解開龍城公主的穴道,將她從草地上扶起問道:“你可有受傷?”
龍城公主搖搖頭,就聽傲霍嘿嘿低笑道:“好得很,連自己的師叔也殺了,真不愧是老夫精心調教了多年的好徒弟!”
“宮主。”龍城公主見霍去病仍沒有半點為自己辯護的意思,於是說道:“霍去病殺死潔霜長老純粹為求自保,錯不在他。”
傲霍置若罔聞,雙目緊盯霍去病問道:“水柔神鼎是否在你身上?”
霍去病一言不發脫下上衣交到傲霍手中,又瞥了瞥玉後、龍城公主等女客,灑逸地一笑問道:“是否要將我的褲子也脫下來檢查一番?”
折蘭胭見霍去病到這地步竟還有心說笑,不由黯然道:“霍師侄,你究竟有沒有盜走水柔神鼎照實說了就是,何苦如此呢?”
霍去病朝折蘭胭眨了眨眼,充滿惡作劇意味地笑道:“折蘭師叔是怕我著涼麼?”
折蘭胭心頭酸楚,看了眼傲霍低下頭去,卻聽自己的丈夫怒喝道:“霍去病,你一日之間連殺華帝翹楚軒和潔霜師妹,血債累累,罪孽深重,怎還不知悔改,反而得意洋洋胡說八道?”
傲霍將霍去病的衣衫交給玉後道:“看來水柔神鼎的確不在他身上。”
麻鋒古道:“也許他已將神鼎偷偷藏了起來。”說著掃視過龍城公主。
龍城公主低聲道:“我可以替霍去病擔保,他的身上沒有水柔神鼎。”
呼衍噩詫異道:“如果霍去病並未盜取,那水柔神鼎又會在哪裡?”
玉後把衣衫拋落到霍去病腳下,淡淡道:“傲霍宮主,既然他是你的徒兒,如何處置便由你決定。但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夠對玉華殿有一個交代。”
傲霍轉頭問拓寒道:“你是去病在北斗宮時唯一的朋友,以你之見該怎樣處置他?”
拓寒心一顫,跪倒在傲霍面前垂首道:“求師尊饒過霍師弟一命!”
“這麼說,你也認為其罪當誅?”傲霍冷然微笑說:“可我有什麼理由饒了他?”
拓寒心念急轉,沉聲道:“至少在弄清水柔神鼎下落前,應該留住活口。”
傲霍森然道:“有此孽徒,水柔神鼎不要也罷!”猛然拔出拓寒腰間的徑路刀,勢如閃電插入霍去病的胸膛。
待眾人驚覺時,他已將徑路刀歸還鞘內,若無其事地問道:“玉後,如此了斷你可滿意?”
“噗!”
一股血箭從霍去病赤裸的胸口內噴出,灑濺在傲霍的青衫上。
他身軀晃了晃,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看著傲霍,緩緩往後仰倒。
龍城公主呆如木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正置於噩夢裡,腦海空白一片麻木到不知苦痛和驚訝。
玉後也呆住了,沒有想到傲霍不由分說驟下殺手,快刀斬亂麻地處決了霍去病。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