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地動山搖的一記巨響幾乎震裂了人們的耳膜,視野變得雪白一片,太多的彩光激撞交織,爆發了比太陽更炫目十倍的光亮。
澎湃的罡風將金貴等人高高拋起,猶如陷進了一個不斷旋轉升空的漩渦,頭昏腦脹裡甚至忘記了害怕,只懂得發出尖聲的驚叫。
突然又是一團皎潔無瑕的乳白色霧光升起,激盪的狂風暴走的光瀾剎那裡似受到某種沛然莫御的力量沖銷融和,漸漸消退平息。金貴等人毫髮無傷地穩穩落回地面,像一個個傻瓜似的呆呆望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切。
不知何時,金峨已傲然坐上九天應元神鸞的脊背,璇兒千辛萬苦為她梳成的發妝在氣浪的催壓下付諸東流,烏黑的秀髮如瀑翻飛在腦後,杏目寒煞眉間凝霜,蒼白的臉頰上泛起嫣紅的暈光,纖手之中卻多了一隻彩陶爐。
她座下的九天應元神鸞光華黯淡不住渙散,只剩原先的一半大小。
十幾丈外戾天巫神色猙獰飄浮在半空中,黑幡上兀自冒著絲絲的鬼氣。
在她身前丈許,怒天巫的面色越發彤紅,而痛天巫則更見慘白,兩者形成鮮明對比。
而橫亙在這四人中間的,則是一對貌似三十餘歲的男女。男子身著禮服一塵不染,微圓的臉上含著和善笑容。女子容顏絕美神態嬌蠻,舉手投足間透出一種與眾不同的華貴氣質,將身邊男子的光芒完全遮住。
但剛才出手平息餘波救下金俗等人的恰恰便是這名男子。他打量著氣勢洶洶的三大天巫嘆了口氣道:“長安不是你們待的地方,請回吧!”
“衛青!”怒天巫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腦門上的青筋如怪蟒般跳動,雙目噴出熊熊怒火。“我閉關七年,為的就是再找你一決雌雄!”
“憑你?”絕美女子蔑然瞟過怒天巫,“就算閉關七百年,也是白給。”
“氣死我也!”怒天巫像炮竹般一點就爆,凝聚巫力便欲找絕美女子的麻煩。
“平陽公主,我勸你別蹚這渾水。”戾天巫阻止下蠢蠢欲動的同伴,注視絕美女子道:“巫域不在乎多一個敵人,更不在乎多殺幾位金枝玉葉。”
“氣死我也!”平陽公主似沒有聽見戾天巫的警告,學著怒天巫說話的腔調嬌笑道:“那你怎麼還沒死啊,堂堂天巫說話可不能不算數。”
怒天巫好像把鼻子也氣歪了,狂吼揮錘擲向平陽公主。
衛青就站在她的身邊,卻沒有要出手相幫的意思。他太瞭解身邊這位公主的脾氣了,假如自己搶了她大出風頭的機會,事後吃苦頭的還是自己。
果然,平陽公主眼睛一亮興奮道:“找本公主的麻煩?算你還有點兒眼光!”右手印訣一掐,朱唇裡飛快地念過一串咒語祭出“花天伴雪”。這是一種木元與水元交織糅合的複合法術,不僅極耗五行師的法力而且施展過程異常複雜,往往法術還沒來得及成形對手攻擊已迫在眉睫。但對平陽公主而言,這似乎不成問題。
“呼——”紅梅漫天怒放,紛灑的大雪飄舞飛揚,匯成一道道彩虹似的匹練如夢如幻卷湧向呼嘯而來的鎮海甕金錘,揮灑出訴說不盡的詩情畫意。
不料那對來勢洶洶的鎮海甕金錘甫一接觸滿空花雪,竟是金光一閃頓時化為縷縷飛光幻滅,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啵!”迷霧中三大天巫心有靈犀,體內不約而同爆出一團綠焰,身影瞬息隱遁。
“烏龜王八蛋,居然跟我玩幻術!”平陽公主滿心要和怒天巫一比高下,哪曾想對方竟虛晃一槍腳底抹油。她心裡又是鬱悶又是光火,纖手印訣虛點,不依不饒地將那式“花天伴雪”轟落在三大天巫先前的立身之處。
“峨郡主!”金貴喜出望外道:“巫妖被衛大將軍和公主殿下趕跑了!”
轉危為安的金峨臉上卻看不到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