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烈此時心下焦慮非常,想要去救自己的兒子,卻也明白以自己的本事是絕對沒可能做到的——想要請求凌傲天幫忙,心下又存著猶豫——畢竟這實在是不情之請,霍烈連說出口都覺得難為情——
想想也是,人家幫主必然是當時恰巧路過救了驚覺,又收為弟子,已經是無上的恩情了。如今肯看在驚覺是自己弟子的份上幫忙救下霍烈已是難得,又怎麼還能再求他幫忙去救霍烈的兒子們?別說霍烈了,就是換作任何一個人,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能把這請求說出口。
凌傲天和步驚雲自然能明白霍烈沒說出口的話,一時間都沉默了。
凌傲天心下暗暗苦笑:“這都什麼什麼,怎麼大家都把我當成大善人了——難道連我自己也糊塗了,沒好處的善事有什麼可做的?這個霍烈也是,順手一救罷了,還能讓雲兒心裡感激,誰知道還帶著一打麻煩——那些無雙城的弟子門徒幹什麼吃的,怎麼也不順手把那倆小子也殺了?還活捉,真是,多此一舉。”
步驚雲看凌傲天沒再說話,淡淡地看了霍烈一眼,緩緩開口說:“我去。”
凌傲天頓時覺得心裡憋了一口悶氣,真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嘴角抽搐了一下,儘量不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太乾巴巴地,說:“行了,別說你現在受了傷,就是沒受傷,無雙城的牢房是那麼好探的?”緩緩地長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等會兒就安排人把霍烈送出城去,暗中到天蔭城去吧——”止住霍烈的欲言又止,繼續用聽不出情緒的語調說:“你的兩個兒子我會親自去救出來,你就不必擔心了。只要在路上按照本座的安排行事,時機到了自然能與你的兒子們匯合。”
霍烈連連道謝,凌傲天只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又囑咐步驚雲好好養傷,就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裡。
凌傲天走進漆黑的房間,回手關上房門,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凌傲天有些自嘲地想:“怎麼越來越心軟了?真是……不知所謂!”又嘆了一口氣,暗自說道:“霍家……就當是我欠了你們的。”
下一刻凌傲天略顯恍惚的眼神又霎時明亮銳利起來,暗暗思量:“欠?真是可笑……我怎麼會有這種多餘的想法……去救那兩個廢材,也不是沒半點好處的——”
凌傲天暗暗思量,下定了決心,“說是我親自去救,我哪有那麼多閒功夫?本想讓人弄兩具屍體把人換出來就好了,現在想想……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步棋……”
一眨眼,房內人蹤俱滅。
………
第二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這耀眼燦爛的陽光似乎把昨日種種的不愉快都洗刷得乾乾淨淨了。
凌傲天正和獨孤一方對坐喝茶。
“昨夜的事城主想必已經查清楚了吧?究竟是哪路人馬?讓本座都有些好奇。”凌傲天漫不經心地說。
獨孤一方略略苦笑著說:“還怎麼查,昨夜八個人中原本捉住了兩個,誰想到後半夜竟被人劫走了——哎!弄得老夫是一宿沒睡,真是心力交瘁啊!”
“喲?”凌傲天眼睛一亮,似是來了興致一般,“什麼人這麼大膽,連無雙城的牢房也敢劫?”
獨孤一方暗中細細觀察凌傲天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卻一點兒不自然也沒有,凌傲天表現得毫無破綻——獨孤一方心下暗驚:若是刺客和天下會沒關係,那麼自己究竟還得罪了什麼厲害角色?能輕易突破重重防線把人劫走?若是與天下會有關,那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居然一絲破綻也找不出!
昨天發生了一系列的事,兒子被重傷,半夜有刺客,刺客被劫走……獨孤一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然而靜下心細細想來,獨孤一方覺得刺客的事應該與天下會沒什麼關係——他邀請凌傲天來作客,只是為了見一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