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說漫長的一生,也不過是這人眼中的一幕大戲罷了。忽而那人微微一怔,氣勢也有了一絲波動——一股強橫的氣勢穩穩地對上那人的氣勢,霎時間步驚雲壓力大減,稍稍鬆了一口氣,凝目望向這股氣勢的來源,眼中似有流光閃過。
“天下會的幫主,真是幸會得很——”那戴面具之人語調怪異地說道。
凌傲天從遠處的虛空中似是十分慢地一步步往這邊走來,卻是眨眼間就走到了步驚雲和那戴面具之人的中間——此時兩人對立,只見他們一人頭戴暗金色九龍御冠,身著黑底金龍華服,氣質尊貴非凡,眉目間有凜冽之風,卻又如朗月晴空,自有一股浩然的皇者之氣;而另一人身著血鳳繡圖的暗灰色衣袍,面戴暗金色猙獰面具,容貌難以識辨,然而渾身上下卻都透露出高深莫測的感覺來,讓人隱隱心悸。
凌傲天似笑非笑地緩緩說道:“能與閣下相會自是幸運非凡——只不知閣下該如何稱呼?”
那人復又仰頭哈哈大笑兩聲,氣勢非凡地說道:“你可以稱呼本尊為——帝釋天!”
“哦?”凌傲天輕輕地拂了一下衣袖,似乎有點兒漫不經心地面帶淺笑地說道:“那麼這位……帝先生,不知有何指教?”
帝釋天似乎是被凌傲天這漫不經心的表情激怒了,冷哼著說道:“無雙已滅,天下歸一——本尊也不願看到這方才一統的天下復又動亂起來,你大可自行離去——不過你的這三個弟子得罪了本尊,需得統統留下交由本尊來處置!”
聶風和斷浪互相扶持著站立著,聶風用正直坦蕩的眼神直視帝釋天,並沒有半分遲疑忐忑;斷浪懶散隨意的眼神左顧右盼,卻在不經意之間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站在凌傲天身後的步驚雲一下子繃緊了身子,眼神如刀般銳利地射向帝釋天,氣勢已然隱隱地環繞周身。
凌傲天一下子收起了笑容,語氣冷冽地說道:“閣下動了本座的人,這個賬你我還沒有算——如今竟還敢這般口出狂言——該說閣下是無知呢,還是狂妄呢?!”
帝釋天一愣,驟而狂笑不止,邊笑邊說道:“不知多少年了……竟還有人敢在本尊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找死!”說著乍然收起笑聲,一掌裹挾著金光就向著凌傲天狂襲而來。
凌傲天目光一凝——這金光可真夠熟悉的——帝釋天認不出凌傲天來,凌傲天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帝釋天——事實上當看到帝釋天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凌傲天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雖說凌傲天知道遲早都是要和帝釋天對上的,甚至也想好了一下對付他的計策——可是,凌傲天真的完全沒想過帝釋天居然會在這時候出現——凌傲天還全然沒有準備,也不認為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能夠對付帝釋天了——想到這裡,凌傲天的心裡微微有些沉重。
是……傾城之戀——很顯然,帝釋天必然是被這千古奇招所吸引而來的——自己……終究還是無法算無遺策。
那麼就只能賭一把了,帝釋天應該不至於會想要拼命的,前提是他完全想不到凌傲天會是一個曾經潛入了他老巢並且偷走了鳳血的人——凌傲天認為帝釋天應該還未曾發覺鳳血已經被掉包了,否則帝釋天絕對會殺上天山之巔的——而且剛才帝釋天的語氣也證明了這一點。於是凌傲天十分小心,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是在腦中千迴百轉過的——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要讓帝釋天生出要和他拼命的想法來。
帝釋天一般都縮在烏龜殼裡,不拼命的話還是有很大希望安然離開的;可若是……凌傲天可不想和個千年老烏龜拼命,一千年的內力到底是個什麼概念,凌傲天完全不想去親自體驗一下。
凌傲天一招十方無敵使出,硬是接下了帝釋天這一招——除了氣血有些翻滾外竟然完全沒有事,想來是帝釋天也沒有用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