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上眾人一個個面色陰沉、低頭不語,只能聽見昏黃的月光下遠處馬兒嘶鳴聲,和沉鬱計程車兵腳步聲,還有就是山頭這些人忐忑的“砰砰”心跳,一時間氣氛十分沉悶壓抑。
“廖二哥,我們還是降了吧……吳家堡招安了我們,徐州兵又招安了吳家堡,不也就說明我們跟徐州兵馬本就是一家人嘛,一家人投降一家人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兒啊……”這時候按捺不住的孫二虎又開始發表他的投降宣言了。
如今所有人又困又餓,加上無邊的黑暗,正是所有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孫二虎這一句話或許平時不會有什麼效果,可是如今說出來卻是立馬引發了一片人下意識地贊同。
聽著哄響聲一片的贊同或者猶疑,孫二虎在黑暗中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然後就聽見龍陽那特有的大嗓門,破口大罵道:“你小子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打仗時全不見你拼命,一遇到一點兒困難就想著投降!作為一個男人我為你害臊!而且我才是這裡的主事人,投不投降還輪不到你聒噪!先給你一巴掌讓你長長記性,再敢卸我士氣,可不沒有這麼輕了!”
說著黑暗中一個黑影閃過,就聽“啪”地一聲脆響,然後是一陣殺豬似的喊叫:“少幫主,你打錯了!”
“啊——,是二流啊,你怎麼站到這兒來了?”然後傳來龍陽憨憨的驚呼聲。
一隻蹲在地上,望著前方發呆一言不發的廖化這時候突然站了起來,低沉但十分肯定地說道:“我有辦法讓下面兩千徐州騎兵死無葬身之地!”
頓時,鬨鬧的山頭為之一靜,黑暗中頓時出現了一片閃著亮光的東西,那是一雙雙燃亮了希望之燈的眼睛。
張揚吳娜守著帳篷,黃燈下一夜未眠,當東面地平線開始出現一絲紅霞時,兩人站在大營箭樓上,望著彼此眼中的血絲,除了無盡的憂慮,還有對彼此淡淡的關切溫柔。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我是一個冒牌貨,我什麼都不懂,只會投機取巧耍些小聰明……我——”張揚苦笑著自責道。
“可是——我從來不懷疑你是個冒牌貨——”吳娜瞥了張揚一眼淡然說道。
張揚一愣,接著心裡就是無盡的酸楚,原來自己在她心裡是這麼不堪啊。可笑,自己還一直把她當成是奮鬥目標呢,自己連陶宇都比不了,人家好歹還有個“李剛”的老爹,自己有什麼?!
可是就在張揚落寞的時候,就聽吳娜狹促地望了一眼黯然神傷的張揚接著說道:“別急著上心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是說我一直都不懷疑你是個冒牌貨,但我也不懷疑你比那些所謂的真的大才還要有才!”
張揚望著一臉笑意的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悲喜之下讓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感情,原來自己這麼在意她。
失態的張揚突然伸出了手,撫上了她的嬌顏。
吳娜一驚。慌忙紅著臉躲開了,又羞又怒道:“再敢放肆,看我不把你一腳從這裡踹下去,把你摔個半身不遂,讓你躺一輩子都起不來!”
“我不怕啊,只要你願意伺候我一輩子,那就踹吧!”張揚嬉皮笑臉地張開雙臂,走上前去,一副“踹吧”的樣子。
吳娜這才想起,前些天他倆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兩人的話語對倒了而已。思及話裡別有深意的纏綿,吳娜不由地心兒一顫,悠悠地呢喃道:“你這個死鬼,若是我真的把你給踹殘了,你不罵我一輩子恨我一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吳將軍,劉先生,兩位早啊!”這時傳來曹宏那似笑非笑的聲音,待望見吳娜張揚眼中的血絲,曹宏猜想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該是出兵的日子了,他吳家堡人馬還差那麼多,該是愁得一夜未眠吧。
曹宏心裡大快,滿面春風地走上前去,一副我本不是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