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頗有頭腦的小校遲疑地看著郎平說道。
郎平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冷笑道:“聽將軍說,這隻軍隊軍容嚴緊,防備細緻,五六天下來一直都小心翼翼,我們根本佔不到便宜。而如今我們雖然想調虎離山,但卻沒想到能如此輕易地就成功了。這與他們的謹慎風格格格不入,只能說明他們在中軍有陷阱,等著我們最精銳的人馬,甚至高將軍他自己前去襲營,然後一口吃掉我們,一勞永逸沒有了高將軍和精銳的我們再也無法威脅到他們,他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押著糧草上路了。不然這樣拖著,沒等他們走到軒轅關,陶謙孫堅的人馬都餓死光了,這個罪名他們擔當不起。所以,他們急了。他們於是將計就計,我們要調虎離山,他們就配合我們自動把人馬調出去,然後來一個請君入甕(雖然這個成語到武則天時期酷吏事件才有的,但這兒讓我用用吧。),吞掉我們的精銳……”
“那……”張琦皺著眉頭道。
“他們很膽大,也很精明。這麼多天你來我往攻訐不休,他們應該很清楚我們如今有多少人馬。也算準了除去我們出動偷襲的人馬總和,前往襲營的精銳不過百人而已。就算他們在外的人馬無法趕得及回援,他們留守的長槍營也足夠應付了。所以,他們才會有恃無恐地陪著我們做戲。卻不知我們這支人馬會突然趕到……他們什麼都算計好了,就是沒算到我們這個變數他們玩火,要了”郎平背手而立,眯著眼智珠在握地看著遠處說道。
郎平剛說完,就見鮮于通渾身是血地衝了進來,背上還插著兩隻羽箭,看起來很是狼狽。
“郎將軍,高帥吩咐……敵人……營中會有準備……小心……”鮮于通氣喘如牛,而張琦則一臉欽佩地看著郎平,恭維道:“怪不得高將軍讓將軍按兵不動,原來是早有打算啊”
吳穎離去不到一個時辰,夜幕就降臨了,望著往日喧鬧的營地如今卻是寂寥空空,張揚望著闌珊的篝火,看著正緊張地不知陷阱,設定伏兵藏身處的眾人,又望了望漆黑的夜幕,心裡總有些忐忑不安,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難道是對自己的計劃產生了懷疑?張揚搖了搖頭,到底是什麼呢。
這時徐厚輕步過來,小聲稟報道:“主公,那邊已經佈置完畢,可保無虞……而且,暗影也準備妥當,一旦出現不測,也足以保護主公安然離開。”
張揚點點頭,徐厚一抱拳就離開了。
張揚走了幾步,就看見多日不見的蘇寧正在營前跟曉蝶曉娥姐妹倆個說笑,蘇寧正眉飛鳳舞地講訴著這些天他跟師父徐厚秘密訓練的有趣事情,惹得姐妹倆個不是哈哈大笑。見到逗樂了她們,蘇寧更加賣力,甚至手舞足蹈,連肢體語言都用上了。
望著少年不知愁滋味,完全沒有因為面臨一場生死決戰,甚至可以說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引火”的賭博,而忘記了快樂。也許他們過於相信自己,相信在自己的籌劃下,穩勝不敗,才會如此坦然。但是真要出了事情呢。
看到張揚過來,曉蝶曉娥忙捨棄了蘇寧,蹦跳著跑過來,脆生生地小聲喚道:“相公想死我們了”
看著他們宜喜宜嗔,雖然易了容但仍舊掩飾不住那雙勾魂蕩魄的眸子裡的欣喜,但也掩不住一閃而逝的幽怨。
難怪,這兩日他不是忙著正事,就是跟吳穎泡在一起,還真的沒顧上她們,就連話都沒說上兩句。如此冷落了她們,抱怨也是應該的,何況她們是極其聰穎懂事的女孩子,不會在張揚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分他的心神。
張揚歉意地對他們一笑,就看見蘇寧有些侷促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張揚笑著走過去和藹地說道:“跟你師父學的怎樣?學了些什麼?”
蘇寧摸摸頭,嘿嘿笑道:“也沒學啥,就是每天趴在一個地方一動也不許動,一趴就是大半天,可沒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