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劉能一刀劈開前面飛來的羽箭,雙目所及,皆是背後中箭、慘呼著倒地死不瞑目的兄弟。
他雙目欲裂,虎目如血,只見他猛然轉身,對著高坡上背後暗算他們的“白衣友軍”,悽慘地厲聲喝道:“為什麼——”
但是沒人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友軍那利箭的呼嘯。
黃忠等人,也都被這詭異的一幕給弄蒙了。
眼前這群敵人悍不畏死,在三面高坡無路可退的絕境下,毫不猶豫地衝殺而上,以卵擊石、全部喪生也在所不惜。他們是勇士,但卻死在了自家用生命掩護,用生命捍衛的自家人手裡。黃忠等人,看著渾身羽箭,到死都還帶著困惑的敵人,他們都流露出了對這群對手的敬意,和深深的同情。
戰死沙場,是他們每一個都不可避免的。但馬革裹屍卻也有天壤之別,跟敵人血站而死,那是榮幸。但死在了自家人的暗算之下,卻是最大的悲哀。
當他們沉步向前時,他們都挪開了腳步,不去踩踏這些可敬又可憐的敵人的屍體,這也算是他們對對手的尊重。
沒有一個人喧譁,沒有一個人歡笑,只有他們沉重的腳步,還有遠處噠噠而來的馬蹄。而高坡上卻早已失去了白衣人的蹤跡。
當黃忠等人費力地爬上坡來,四目遠望,還向那裡去尋敵人的影子?
黃忠深深嘆了口氣,神臂營副統領倪龍上前小聲道(書友“阿椰尼”的龍套):“統領……我們追,還是不追……”
黃忠苦笑著搖搖頭:“敵人狡詐非常,這次顯然是要掉我們出來窮追,然後將我們這支孤軍一網打盡……這一路,這樣的虧吃的可不止一次了……上次張飛將軍被伏擊,徐州營幾乎折損殆盡……”
望著前面村落裡飄來的飄渺的炊煙,黃忠沉聲道:“被憤怒衝昏頭腦,做無味犧牲,黃忠不允許,主公……也是不允許的……”
“可是——”黃忠打住欲言又止的倪龍,沉聲道:“一切責任,我黃忠擔了就是”
張繡失神地站在村口,望著遠處高坡處,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著,眼中噙著複雜的淚花。
當白衣少女帶著白衣軍快步而來時,張繡終於爆發了,他臉色血紅,渾身哆嗦地指著白衣少女咬牙切齒地吼道:“為什麼要背後放冷箭,為什麼為什麼要他們這樣屈辱地去死……”
白衣少女揹著手,眼眸含笑,完美的身軀搖曳生姿,邁著清雅動人的步子,向著張繡施施而來。
“要這樣做的可是你們,我們不過是恰巧路過,應邀來順手幫忙罷了。我們的行動可都是張濟將軍交代的,我們不過是負責把他們全部送入地獄的下手罷了……真正齷蹉自私的卻是你們啊……”少女明亮的眸子一瞥悲憤不能言的張繡一眼,淡淡笑道。
張繡一聽少女的話,頓時像被戳破了皮的皮球,在她熠熠奪目的神采下落寞地低下頭來,沒有了憤怒,只留下內疚和黯然。
“張將軍堂堂男兒,事情做下便做下了,還後悔什麼?難道因為你的內疚,被你親手送入死地的兄弟就能活過來?”少女傲然地看著張繡朗聲道,張繡緩緩地抬起目光望她。
望著他那落寞難言的目光,她好笑地嗔道:“若非師伯嫁了張將軍叔父,誰會這樣費力地幫你們出生入死,還折損了這麼多門人好手?該後悔的是小女子才是啊。”
張繡聽著她那玉珠落盤般清婉動聽的嗓音,迎著少女那燦若星河異常動人的眉目,他心兒一動,嘴角抽搐了幾下,深吸一口氣,無奈地嘆道:“張靈兒,謝謝你這次幫忙……”
少女莞爾一笑,雖然隔著面罩,但卻還是猶如百花齊放般,讓人為之眩目。
“好歹都是親戚,道什麼謝呢。”少女向張繡走進了些,才意味深長地笑道:“而且將軍怕是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