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挨飢,唉,奴家真命苦……”
“我?揮霍無度?”謝安只聽得目瞪口呆,一臉古怪說道,“要不要說得這麼過分啊?”
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戲謔說道,“市井上傳,嫁漢嫁漢,為的穿衣吃飯,若不能穿衣吃飯,嫁漢何用?”
謝安聞言翻了翻白眼,不假思索說道,“娶妻娶妻,為的是忍餓挨飢,若不能忍餓挨飢,娶妻何用?”
本來長孫湘雨只是與謝安開個玩笑,耍耍他,卻不想謝安頭腦也機敏,工工整整,對答如流,差點還將她氣個半死。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奴家肯嫁給你,那是你上世積德行善,你不感恩戴德,日後好好待我,竟然還要人家忍餓挨飢……”
“餓不著你的吧,姑奶奶?你可是有八百萬兩的私房錢呢!——要不。先接濟一下為夫?”
“那……那可是奴家的嫁妝!——什……什麼為夫,人家還沒嫁給你……不知羞!”
“嘿,臉紅了……話說,第一次看到你臉紅呢……哎呀,喂喂喂,很痛啊!”
“叫……叫你胡說八道!”
在人來人往的廣安街街頭,謝安與長孫湘雨目無旁人般打情罵俏著,引來許多百姓驚愕的目光。
或許是注意到了周遭百姓驚愕萬分的目光吧,謝安倍感尷尬。小聲說道,“湘雨,要不你換回女裝吧,這樣,我總感覺怪怪的……”
長孫湘雨本來就是別人指東、她指西的性格,見謝安面露尷尬,她反倒是來了興致,變本加厲膩在謝安身上。輕聲細語,口吐種種肉麻的話。讓謝安又好氣又好笑。
終究,謝安再也無法忍受旁人驚駭莫名的眼神,拉著身旁這個作怪的女人逃命似地跑向廣安街深處,一直來到幾座五彩花樹之前。
所謂的花樹,並不是真正的樹,它指的是掛滿了各種彩燈的木架。高十餘丈,衣以錦綺,飾以金銀,燃萬盞明燈,簇之為花樹。端地是世間罕見。
有詞其贊曰,花萼樓門雨露新,冀京城市太平人。龍銜火樹千燈焰,雞踏蓮花萬歲春。
在花樹四周,冀京許許多多名流圍觀左右,其中不乏有撐著紙傘的世家千金,相伴著自己的意中人在此賞燈,誠可謂是郎情妾意,情意濃濃。
也難怪,畢竟上元節本來就是年輕男女幽會的節日,說它是大周的情人節,絲毫不為過。
古人有詩讚其曰,有燈無月不誤人,有月無燈不算春。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似銀。滿街珠翠遊春女,沸地笙歌賽社神。不展芳樽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饒是長孫湘雨素來膽大,此刻與謝安貿然闖入這屬於一對對相慕的青年男女之中,心口亦砰砰直跳,尤其是當她見到有些青年男女的親暱舉動時,她眼中隱隱流露出幾分痴迷、動情之色。
見身旁的女人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謝安就知道要壞事,果不其然,縱然長孫湘雨平日裡擅長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在此時此刻,受到了周圍氣氛影響的她,不禁也動了情,忘乎所以地抱緊了謝安,將臉蛋埋在他懷中。
平心而論,香玉滿懷的感覺雖然不錯,可問題是,長孫湘雨眼下可是穿著男子裝束啊,片刻之際,謝安就注意到周圍像他射來許許多多古怪的視線,以至於他甚至沒敢抬頭。
是個人都知道,眼下正是俘獲長孫湘雨芳心的最佳時刻,在此與她定情一吻,比什麼誓言、承諾都來得有效,這種事,謝安又豈會不知。
甚至於,長孫湘雨已主動踮起腳尖,將鮮豔可人的紅唇呈現在謝安面前……
望著她紅撲撲的臉蛋,謝安暗自咬了咬牙。
啊啊,死就死了!
想到這裡,謝安擁緊了懷中的麗人,當著周遭無數對年輕男女的面,吻在長孫湘雨的紅唇上,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