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外套,謝安驚疑不定地走下床榻,在房內尋找著金鈴兒的下落,卻猛然發現,屋內北側的窗戶敞開著,一陣陣冷風從窗外颳了進來。
頓時,謝安的表情變得異常古怪。
“不是吧?又來?——不是說好不逃了麼?”
苦笑著說了一句,謝安沮喪地坐在屋內桌旁,一臉的悶悶不樂。
忽然,他面色微變。
不對啊……
金姐姐沒有理由再逃走啊,自己明明已經將實情告訴了她,她還逃走做什麼?難道自己還會害她不成?
難道說……
不知想到了什麼,謝安臉上漸漸露出幾分驚恐之色,下意識地喊道,“費國!費國!”
一陣短暫的沉寂過後,費國等一將家將猛地推門闖了進來,連聲問道。“大人,出何事了?莫不是……”
說到這裡,眾將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個表情怪異地望著僅披著一件外套的謝安。
眾將對視一眼,費國走了上來,小心翼翼說道。“大人,莫不是審問人犯遇到什麼阻礙?”
傻子都聽得出費國話中的古怪語氣,更何況是謝安,只見謝安咳嗽一聲,表情有點尷尬地點了點頭,說道,“唔……人犯很狡猾……”
“看得出來……”打量了除他們以外再無任何人的屋子,廖立表情怪異地說道。
饒是謝安面皮厚,這會兒也被廖立這句話堵地啞口無言。尷尬不已。
這時,苟貢走了過來,拱手對謝安說道,“大人,要我等將她抓回來麼?此處有卑職與費將軍,屋外還有老三漠飛,合我三人之力,定能將她抓回來。獻於大人榻上……”
事到如今,苟貢哪裡還會不知謝安與金鈴兒的關係。對於那個日後可能會成為他們主母之一的女人,也不敢再用之前的蔑稱稱呼金鈴兒。
“漠飛?”謝安聞言愣了愣,愕然問道,“他在這裡做什麼?我不是叫他負責護衛……”說到這裡,謝安的話音戛然而止,彷彿是猜到了什麼般。額頭冷汗直冒。
想想也知道,漠飛之所以會在這裡,無非就是長孫湘雨看出了些什麼,因此派他前來盯梢……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淋死我得了!
惡狠狠地吐了口氣。謝安望了一眼費國、苟貢二人,壓低聲音說道,“叫上漠飛,你三人走一趟五皇子李承府邸,在她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之前,將她帶回來!”
費國聞言面色微變,低聲說道,“五皇子李承府上,那位莫非是想……”
從旁,苟貢恍然大悟般點了點。
抬手阻止費國再說下去,謝安皺眉說道,“費國,與苟貢、漠飛,先去本官府上,請上大舅哥相助,一定要將她帶回來!”
見謝安竟然要請陳驀相助,費國與苟貢心中一凜,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當即抱拳領命。
“本官就在此等候訊息,速去!”
“是!”費國與苟貢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屋子,叫上在屋頂上盯梢的漠飛,三人一同朝著謝安府上飛奔而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謝安站在房門內,神色憂慮地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夜幕。
不要做傻事啊,金姐姐……
遺憾的是,此時金鈴兒早已在距大醫院數十里外,哪裡聽得到謝安的關切心聲。
站在五皇子李承府邸的府外圍牆,金鈴兒望了一眼兩旁,見四下無人,輕輕一躍,一手攀住圍牆,整個人猶如燕雀般輕巧,輕而易舉地翻入了圍牆。
只不過在雙腿落地時,也不知為何,金鈴兒臉上露出幾分痛苦之色,雙腿一軟,單膝跪倒在地,身手比起平時竟是大打折扣。
“可惡的小賊……”面紅耳赤地咒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