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劉晴苦澀一笑,搖頭說道,“就算是謝安、李賢都不至於這般不智,又何況是那長孫湘雨?——她是在造船!”
“造船?”徐樂愣了愣,古怪說道,“在陸上造船?真是個傻娘們!難不成還打算乘著船攻江陵不成?”
“你少說兩句吧!”楊峪不悅地瞪了一眼徐樂,繼而望著劉晴問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彷彿是猜到了楊峪心中想法,劉晴沉聲說道,“驅長江之水,乘船順流而下!——水淹江陵城!”
“嘶……”屋內眾將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唯獨衛縐心中暗暗稱讚:不愧是長孫夫人!
“等等!”好似想到了什麼,太平軍將領楚祁急聲說道,“公主殿下,若是周軍當真要放長江之水,勢必得先築壩蓄水,可是公主殿下您所說的長孫湘雨看樣子到此地也不過十餘日……”
“築壩蓄水?——前一陣,李賢在長江上游做什麼呀?”
“不是捕魚……呃?”楚祁與眾太平軍將領面面相覷,眼中駭色越來越濃。
“李賢也不是善茬啊……”劉晴長長吐出一口氣,滿臉憂慮地說道,“糟糕了,江陵城此番恐怕是保不住了……照這麼說來,我軍與李彥麾下兵馬避戰不出。反而是幫了這個女人一把麼?”
“公主殿下,現在怎麼辦?”
“……”在屋內眾太平軍將領緊張的注視下,劉晴目不轉睛地望著行軍圖,良久之後,吐氣說道,“去請楚王李彥過來。記住,待會莫要開口!一切由我來說!”
“是!”眾將心中一凜,連連點頭。
不多時,楚王李彥便帶著兩名侍衛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劉晴所在的廂房。
“劉姬殿下,聽說有緊要軍情要與本王商議?”
“唔,楚王殿下請坐!”抬手請楚王李彥在桌旁坐下,劉晴醞釀了一番,用沉重的語氣說道,“楚王殿下。可曾聽說長孫湘雨這個名字?”
“長孫湘雨?冀京刑部本署尚書令謝安的二房?”李彥聞言一愣,皺眉說道,“此女早前在冀京時便是惡跡斑斑,自從其夫謝安助李壽稱帝后,更是肆無忌憚……劉姬殿下為何忽然提起此女?”
“此女,眼下正在對過周軍之中!”
李彥面色猛變,沉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見此。劉晴便將她從那兩名斥候口中所知的一切與她個人的判斷告訴了李彥,只驚地李彥臉上血色退盡。
“水淹江陵……水掩江陵……倘若當真如此。倒確實是那個女人的作風!——那個女人素來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早些年冀北戰役,曾用高陽八萬軍民換取勝利……該死的!——不是說我等只要避戰不出、坐等周軍自潰就好了麼?”說話時,李彥望向劉晴的目光中充滿了不悅。
楊峪聞言站了出來,正色說道,“楚王殿下。您將此事罪過推到我軍頭上,這恐怕有些不妥吧?——事實上,正是楚王殿下的自負,叫我等錯失了那般緊要的情報,不是麼?”
“你說什麼?”李彥聞言眼中閃過陣陣怒意。拍案而起,慍聲喝道,“楊將軍,你的意思是,一切皆是本王的錯咯?”
楊峪眼中亦露出幾分怒意,正要說話,卻見劉晴抬手攔住了二人,微笑說道,“楚王殿下,事已至此,與其計較誰對誰錯,徒生矛盾、使得兩軍不合,不如拋棄成見,好好商議一番,楚王殿下意下如何?”
“哼!”恨恨瞪了一眼楊峪,李彥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怒火,緩緩坐了下來,目視劉晴說道,“既然劉姬殿下由此一說,想必是有了對策?”
比起之前,他話中對劉晴的尊敬意味衰減了許多。
“自然!”劉晴微笑說道,彷彿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李彥語氣的改變。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