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倫被她的話震驚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雨若,這是結婚以來,他第一次認真地注視她,沒有一切的情緒因素,只是認真的研究。
靜靜地將晚餐擺上喬以倫面前的桌上,並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喬以倫的手邊,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步出了房間。在門輕輕關上的一瞬,一行清淚撲簌而下。好恨自己的軟弱,為什麼不能狠絕一些,瀟灑地將他放下?那樣豈不是幸福很多?
在醫院的花園中坐了一會,估計喬以倫應該吃完了,於是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病房。很意外,喬以倫正吃力地抬起沒有知覺的左腿,想挪到緊挨著床的輪椅上去,可是顯然無法做到。
“你這樣對左腿的恢復是不利的,我來扶你吧。”他此刻終歸是病人,還是別與他計較了吧。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好讓他藉助於她的力量。
“我說過了,不需要你!”語氣裡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冷漠,但是依然有著堅持。
雨若第一次毫無畏懼地注視著喬以倫的眼睛:“不管你承認與否,我們現在還是夫妻,即使是名義上的。也許你認為我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麼,但是現在,我請求你,不要再志氣了好嗎?”
喬以倫的眼中浮現了一抹很複雜的東西,這個女人還真是執著,被她握住的胳膊不再掙扎,順從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你要出去嗎”雨若幫他在輪椅上坐好,低下頭問道。
“嗯。。。。。。”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雨若馬上明白過來:“你要上衛生間是嗎?”
喬以倫一臉的不自在,雨若心下頓覺好笑,這個大男人平時酷酷的樣子,也會有難堪的時候啊!不覺聲音中有些笑意了:“我先推你到外面,然後再叫男看護來。”
直到喬以倫從衛生間出來,雨若的臉上仍舊掛著笑靨,喬以倫有些氣惱地說:“看到我尷尬,你是不是很高興?”
雨若推過輪椅,將笑意收了收:“對不起,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只是。。。。。。很難把那個冷酷無情的人與眼前的你聯絡起來。”已經調整好心態的她此時卸掉了心上的重擔,所以可以比較坦然的面對他了,‘無欲則剛’就是對此時的心態最好的詮釋了吧,因為不再懷有希望,所以不再懼怕。
沉默又瀰漫了空間,不論他,還是她,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好任氣氛壓抑再壓抑。
深夜,喬以倫因為不舒服的感覺而清醒,周遭一片靜寂,藉著昏暗的床頭燈,他看清了沙發上蜷縮的纖纖身影,夜色籠罩下顯得異常清冷孤獨。也只有在黑暗的掩飾下,他才允許自己肆無忌憚地打量她,很美好的一個女孩子,可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嫁給他呢?既然費盡心機地得到,為什麼又出人意料地放手了呢?這一切讓他百思不解。其實人與人之間的瞭解就像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樣,只要用心,一捅即破,他不能理解她的用心,只是因為,他的想象太過狹隘。
接下來的日子,孟祈斐來過幾次,每次來的時候都在和喬以倫商討公司的事情,每當這個時候,雨若便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則徜徉在僻靜的醫院甬道上。讓雨若奇怪的是,這段時間裴珊妮像憑空蒸發似的,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就連她的主治醫生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更令雨若不解的是,喬以倫也不曾問過一個字。在醫院觀察了一段時間,被告知可以回家休養了,雨若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
汽車載著他們停靠在喬家別墅的院子裡,宋嫂迎上來將喬以倫扶下車子:“少爺,你可回來了,害得宋嫂擔心死了,託老爺夫人的福,終於化險為夷了!”
“宋嫂,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喬以倫愉悅地嚷著。
“呸呸呸!不要死啊死的,說些不吉利的話!這段時間少夫人辛苦了,起早貪黑的,人都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