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遺失百年前的一個謎底,
再逢彼時,暖意。
蒼穹,呼嘯遠去,終亂了這禁忌,
重回明月下的紅塵記憶。
莫負提筆時一點似假還真意,
紙燈墨冷,筆畫清晰,
誰說是自欺。
彷彿又見,當年清影素衣。
最終是淡淡一笑任夜涼來襲,
焚盡相思,心劫亦無期,
逆天又何懼。
站在船頭,傅鈴蘭輕輕的吟唱著,海風撲打在臉上的力道不輕,她卻恍如毫無感覺。那夜她也是唱著這首《焚心劫》,與無情在那片月華下兩兩相望,一切是那樣唯美,他的笑是那樣清晰,可是現在呢……
望著自己面前越來越小的海港,心沒來由的抽痛著。她既然選擇遠離,便早已做好準備要放下心裡那道白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自己現在離他越來越遠了時,心竟然會痛得如此難忍,她終是高估了自己。
“鈴蘭。”傅翔鷹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傅鈴蘭身後,輕輕拍了下她不停聳動的肩。
“大哥……”傅鈴蘭轉身一頭撲進了傅翔鷹的懷裡,淚沾溼了彼此的衣衫,“我放不下他啊,我竟然放不下他!”
自古以來,皆是情字最傷人。傅翔鷹心痛的撫摸著傅鈴蘭的頭,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最後還是傷在了情字上,如果當時她不曾離家出走該有多好,他突然有些怨怪起自己的爹孃來。
深吸一口氣,傅翔鷹伸手將傅鈴蘭的臉自自己懷裡抬了起來,帶繭的指腹為她擦拭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如果放不下,就回去找他吧……”
聞言,傅鈴蘭搖著頭連連後退,“不……不……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傅翔鷹看著她此刻這般傷心卻又不願去面對的模樣,心疼啊!
“我做不到的……我做不到的……”傅鈴蘭一下蹲到了地上,雙手很沒安全感的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腿,縮成了一團,“如果我回去了,只會造成我們兩個之間更深的痛苦!我做不到再給他一次機會,也不想再看到他為我受傷……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他了!”
沉默,彷彿四周一下靜了下來,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沒有海風呼嘯,沒有船航行的聲音……
“所以你逃了?”傅翔鷹面無表情的一瞬不瞬的看著傅鈴蘭,“什麼時候開始,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乖張妹妹,竟變成了不戰而降的懦夫,變成了自己最不屑的逃兵!?”
傅翔鷹的話實實在在的重重的打在了傅鈴蘭心上,她何時曾見到過眼前這個腹黑的如玉公子如此嚴肅過,抬起淚流滿面的臉,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好像覺得剛剛說的還不夠狠,傅翔鷹冷笑了一下,“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你變成那些個弱不禁風,只知道三從四德的大家閨秀了嗎!?他若是再負了你,你就不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嗎,那個小時候勇敢的和海里的鯉精搏鬥的你去哪裡了!?”
傅鈴蘭一愣,忘了流淚,只是傻傻的看著傅翔鷹,漸漸的想起了自己七歲那年豪氣雲天的為救島上的一個小妹妹與鯉精搏鬥的事兒來,雖然最後她是傷痕累累的被抬回了家。
對啊,她連那海里最兇猛的鯉精都不怕,她怎麼怕起那些個還不一定會發生的未知的事兒來了啊?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完全成了個被愛矇蔽的低能傻瓜蛋!大不了以後要是無情又誤會她,她就聯合內外各民族同胞戰友,打到他這個法西斯不就好啦,她難道還會怕他不成啊?!
看到傅鈴蘭的眼睛裡突然又有了光彩,傅翔鷹捂著胸口欣慰的笑了,轉身準備離去。
“大哥,你去哪兒?”傅鈴蘭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歪頭問道。
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