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傅翔鷹好歹也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子,何時受過冷血這般無視,但是他卻一點也不著急。既然冷血想和他耗時間,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幾時!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冷血依然保持著原樣不曾移動過半分,完全有當和尚的潛質了。再看看這邊的傅翔鷹已經尋了一處石凳坐下,此刻正悠閒的品著小茶,搖著小扇,哼著小曲,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樣。
嘆了口氣,傅翔鷹終是認輸的放下已然涼透了的茶杯,“我說冷血啊,你縱使心裡有千千結,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半刻吧?”
“有事,說。”冷血收回遠眺的目光,回身抱著劍,站得挺直的看著傅翔鷹。
“難道你說話就一定要這麼簡潔嗎?”傅翔鷹見冷血終於開口了,立馬抓緊時間調侃道。
冷血一皺眉,轉身就想離去,他沒空和別人浪費時間和精力,即使這個人是傅鈴蘭的大哥也一樣。
見冷血要走,傅翔鷹一個閃身擋在了其面前,笑得異常燦爛,“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要走……”
傅翔鷹的話還沒說完,冷血便一個手刀襲到了面前,看來冷血是為了給自己開路,不惜要強行將傅翔鷹逼開。
傅翔鷹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即使輕功比不上傅鈴蘭,但是武功和臨陣對敵的經驗卻不知比傅鈴蘭好上幾倍。腳下輕輕的一點,身體飄然迴旋,輕鬆的躲過冷血未盡全力的一擊。
冷血見傅翔鷹雖然側身躲過了自己突來的一擊,但仍是堵著去路不讓他離去,當下肅殺之氣便欲沖天,青玄劍破風間已來到傅翔鷹頸項兩寸處。
暗叫糟糕,傅翔鷹咬牙用手中的白玉扇架開襲來的劍身,使出一招金蟬脫殼,人雖是未傷半分,可鬢間的一縷青絲卻被劍氣硬生生的斬成數段,心下大驚,他可沒打算和冷血打個兩敗俱傷什麼的哈。
“停停停!”見冷血持劍又要攻上來,傅翔鷹連忙高舉雙手喊停。其實不是他打不過冷血急著求饒,而是要是他傷了冷血一絲半毫,估計著自己日後的日子會被傅鈴蘭折磨死,他才不要那樣呢!“我真的有事和你談!”
青玄劍在距傅翔鷹胸口半寸處猛然停住,只見冷血皺了下眉,默然的看著傅翔鷹,手中的劍卻是沒有收起的意思。
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將青玄劍從自己的胸口挪開,傅翔鷹笑得那叫一個風采翩翩,要不是此刻他是被利劍指著的那個人,倒還真有那麼幾分似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
啪的一聲開啟手中已有些瘢痕的白玉扇,傅翔鷹緩緩的自冷血身邊走過,望著剛才冷血眺望著的遠方,話嚴肅而謹慎,“你對鈴蘭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
微偏過頭,冷血用餘光瞅著傅翔鷹看似瀟灑的背影,沒有半點隱瞞,“同伴。”
狼是忠於同伴的,傅鈴蘭是除了他父母和父母以外,第一個對他好,不計回報的人。樹林裡的初見,他只道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孤獨氣息與自己一樣,便心軟了幾分,卻沒想到會從此結下了緣分。
“只是這樣?”傅翔鷹回身異常犀利的盯著冷血。
寂靜蔓延,兩人之間瀰漫著詭異的沉默氣氛,風自獨舞。
冷血緩緩的轉回身坦蕩的面對傅翔鷹,“你並不想讓她跟我們扯上任何關係。”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破顏一笑,“如果可以……那麼是的!”
“為什麼?”冷血不是個喜歡問問題的人,但是此刻他卻想知道。
“江湖與朝堂自古便是世間最險惡的地方,多少的殺戮,多少的身不由己,終只為在這片黃土堆中留一名,不論好壞。”眼眸中泛著透骨的殺氣,現在的傅翔鷹哪裡還有半點如玉公子的溫文儒雅,“神捕司,介於江湖和朝廷之間的存在,江湖黑白兩道與朝堂之人皆忌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