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見傅翔鷹雖然側身躲過了自己突來的一擊,但仍是堵著去路不讓離去,當下肅殺之氣便欲沖天,青玄劍破風間已來到傅翔鷹頸項兩寸處。
暗叫糟糕,傅翔鷹只好硬著頭皮,咬牙用手中的白玉扇架開襲來的劍身,使出一招金蟬脫殼。人雖是未傷半分,可鬢間的一縷青絲卻被劍氣硬生生的斬成數段,心下大驚,他可沒打算和冷血打個兩敗俱傷什麼的哈。
“停停停!”見冷血持劍又要攻上來,傅翔鷹連忙高舉雙手喊停。其實不是他打不過冷血急著求饒,而是如果他傷了冷血半根毫毛,估計著自己日後的日子會被他家小妹折磨死,他才不要那樣呢!“我真的有事和你談!”
青玄劍在距傅翔鷹胸口半寸處猛然停住,只見冷血皺了下眉,默然的看著傅翔鷹,手中的劍卻是沒有收起的意思。
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將青玄劍從自己的胸口挪開,傅翔鷹笑得那叫一個風采翩翩,要不是此刻他是被利劍指著的那個人,倒還真有那麼幾分似童話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啪的一聲開啟手中已有些瘢痕的白玉扇,傅翔鷹緩緩的自冷血身邊走過,望著剛才冷血眺望著的遠方,話嚴肅而謹慎,“你,對鈴蘭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
微偏過頭,冷血用餘光瞅著傅翔鷹看似瀟灑的背影,沒有回答,似是有些猶豫。
狼是大自然中最敏感動物的,傅鈴蘭是除了他父母和養育他的野狼以外,第一個對他好,不計回報的人。樹林裡的初見,他只道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孤獨氣息與自己一樣,便心軟了幾分,卻沒想到會從此結下了緣分。
“不想說?”傅翔鷹回身異常犀利的盯著冷血,咄咄逼人的氣勢再明顯不過。
寂靜蔓延,兩人之間瀰漫著詭異的沉默氣氛,風自獨舞。
冷血緩緩的轉過身坦蕩的面對傅翔鷹,“你並不想讓她跟我們扯上任何關係。”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破顏一笑,傅翔鷹用扇半掩著自己微揚的唇角,“如果可以……那麼是的!”
“為什麼?”冷血不是個喜歡問問題的人,但是此刻他卻很想知道。
“江湖與朝堂自古便是世間最險惡的地方,多少的殺戮,多少的身不由己,終只為在這片黃土堆中留一名,不論功過。”眼眸中泛著透骨的殺氣,現在的傅翔鷹哪裡還有半點如玉公子的溫文儒雅,“神捕司,介於江湖和朝廷之間的存在,江湖黑白兩道與朝堂之人皆忌憚幾分。”
冷血沒有接話,只是任由傅翔鷹銳利的目光擒著自己,筆直的正面著,毫不退縮。
看著絲毫不懼面對自己滿身殺氣的冷血,傅翔鷹笑著將自己渾身的戾氣掩下,又回到他如玉公子的一面,“而身在神捕司的你們,都是給不起她任何東西和未來的,我並不願看到鈴蘭他日為此而痛苦。”
日陽西落,在夕陽籠罩下的月照山莊,似極了那血染的殘紅一般,美麗奪目,卻又如魑魅魍魎纏綿不去。
“鈴蘭七歲那年,為了救一個比她小一歲的小女孩,與海里最兇猛的鯉精搏鬥。當她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的被抬回來時,你能想像到我當時有多想殺人嗎,那時我也只有七歲……看著重傷昏迷的她,我只知道我有可能會失去她,這個我最愛……最疼愛的妹妹。”
傅翔鷹輕搖手中的白玉扇,淡淡的說著,似乎這是別人的故事,而不是他自己的般,平靜的言語間沒有一點起伏。只是握著扇柄的手微微緊了緊,可惜他掩飾得很好,讓人沒有看出絲毫破綻來。
“我發了瘋似的在海里尋找著鯉精的蹤影,和它搏鬥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將它的頭砍下,懸掛在海邊的旗杆上。我要告訴所有的人,無論是誰若是敢傷鈴蘭半分,我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嗎……